我哥离职后,人事经理说今后的5年时间内,你都不能从事同行业的工作,否则你就要给公司赔偿20万。我哥捏着离职申请的手都在抖,人事经理推过来的那张纸,“五年竞业限制”和“20万赔偿”像俩黑窟窿,盯着人发慌。 我去接哥那天,他在公司楼下的梧桐树下站着,影子被下午三点的太阳拉得老长。 手里捏着的离职申请皱巴巴的,边角卷得像被水泡过。 “签了。”他把一张纸递给我时,声音有点哑。 是竞业协议。五年,同行业,二十万赔偿。那行字加粗了,黑得像刚挖的煤,我盯着看了三秒,眼睛发涩。 哥在这家公司干了八年。从实习生到技术组长,工位上的马克杯换了三个,都是公司年会发的,现在还摆在窗台上,里面插着支枯了的绿萝。 “人事说‘常规流程’。”他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,石子滚进排水沟,发出“咔嗒”一声轻响。 我想起上周他住院,胃镜报告上“糜烂性胃炎”几个字,医生说再熬下去就得切胃。他当时还笑着说“没事,项目上线就好了”,结果项目刚收尾,他就递了离职申请。 “你问没问补偿?”我扯了扯他的袖子。 他抬头看我,眼里的红血丝像网:“问了。人事说‘公司培养你这么多年,这是应有之义’。” 应有之义?我摸出手机查劳动法,指尖在屏幕上滑得飞快——竞业限制最多两年,还得按月给补偿,不然协议无效。这张五年的纸,根本就是张废纸。 可哥当时为什么签? 他蹲下去,抱住头。我看见他后颈的头发里,新添了好几根白的,像冬天落的霜。“我怕。”他声音闷在膝盖里,“我三十七岁了,除了写代码,我还会干什么?” 那天晚上,我翻出他的旧简历。2015年入职时,他写“擅长Java、Python,愿为理想通宵达旦”;2020年升职后,简历改成了“十年IT行业经验,可独立负责项目全流程”;现在,他对着空白的“求职意向”栏,坐了三个小时。 第二天我请了假,拽着他去了律所。老律师戴老花镜,把协议举到灯下看了半天,忽然笑了:“这公司是欺负你们不懂法啊。” 哥的肩膀猛地松下来,像泄了气的气球。 现在那张协议被他夹在《算法导论》里,当书签用。上周他去面试了一家做儿童编程教育的公司,试讲时给 kids 演示怎么用代码画小猪佩奇,回来时嘴角还沾着粉笔灰。 “他们说我讲得比程序员还像老师。”他把刚买的草莓塞我手里,塑料袋被阳光照得透亮,红果子上的水珠,闪得人眼睛疼。 你说人这一辈子,到底是被纸困住,还是被自己吓住? 反正现在,哥每天下班都哼着歌,包里除了电脑,还多了本《儿童心理学》。
我哥离职后,人事经理说今后的5年时间内,你都不能从事同行业的工作,否则你就要给公
凯语乐天派
2025-12-15 14:30: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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