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终于鼓起勇气告诉老板娘,让她另招司机,她这车我不开了。办公室的吊扇呼啦啦转着

凯语乐天派 2025-12-15 12:30:27

昨天终于鼓起勇气告诉老板娘,让她另招司机,她这车我不开了。办公室的吊扇呼啦啦转着,老板娘正对着账本皱眉,闻言手里的算盘“啪”地一响。“小陈,你再说一遍?”她抬起头,鬓角的碎发沾在汗湿的额头上,“这趟广州的货下周就要发,你现在撂挑子?” 昨天下午三点,办公室的吊扇呼啦啦转得正急,把墙角的废纸吹得在地上打旋,老板娘趴在桌上对账,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了一上午,桌上那杯凉白开的杯壁早凝了一层水珠,像她额头上没擦干净的汗。 我在门口站了五分钟,工装口袋里的辞职报告被手心的汗浸得发皱——那是我前晚写的,改了三稿,从“因个人原因”改成“需长期照顾家人”,最后只剩一句“老板娘,另找司机吧”。 “进来。”她头也没抬,笔尖在账本上顿了顿,“广州那批货的提货单放我桌上了?” 我走过去,把单子轻轻放在账本旁边,喉咙像堵了团棉花。三年前我从乡下出来,是她让我开那辆二手货车,说“小陈你技术稳,每月多给你五百饭补”;去年冬天跑武汉,我半夜在高速上爆胎,她打了二十个电话过来,最后让她侄子开车带备胎来接我,说“钱能赔,人不能有事”。 可我还是得说。 “老板娘,”我声音发颤,“这车……我可能开不了了。” 算盘“啪”地一响,她手里的铅笔尖断了。 “小陈,你再说一遍?”她抬起头,鬓角的碎发粘在汗湿的额头上,眼睛里全是红血丝——我知道,上周她儿子高考,她连着三天没合眼,白天盯仓库,晚上改志愿。 “这趟广州的货下周就要发,你现在撂挑子?”她把铅笔扔在桌上,笔杆滚到桌边,差点掉进那杯凉白开里。 我没接话,只是把皱巴巴的报告推过去。她没看,手指在账本边缘掐出一道白印:“是隔壁物流公司挖你了?我给你涨工资,你说个数。” 谁不想把日子过顺呢?可孩子躺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说“爸爸别走”的时候,方向盘再稳,心也飘了——上周六女儿幼儿园体检,查出心肌炎,医生说要住院观察,我媳妇一个人在医院熬了三天,昨天给我打电话时嗓子都是哑的,说“你再跑长途,我真撑不住了”。 “不是跳槽。”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点开女儿的病历照片,“我闺女住院了,得有人守着。” 她盯着照片看了半晌,突然拿起那杯凉白开灌了一大口,水珠顺着下巴滴在账本上,晕开一小片墨迹。“多大的孩子?”她问,声音比刚才软了些。 “五岁,上周还跟着我在停车场玩皮球呢,现在连下床都费劲。”我鼻子一酸,赶紧别过头——这三年我没在她面前掉过一滴泪,哪怕上次爆胎时手被划破,血淌到方向盘上,我也只说“小伤”。 吊扇还在转,把她的叹息吹得七零八落。“你这孩子,”她从抽屉里翻出个红包,塞进我手里,“早说啊,我还以为你嫌我这庙小——这里面是这个月工资,多给了两千,给孩子买些水果。” 我捏着红包,纸壳硬邦邦的,像她平时算账时敲在算盘上的力道。“老板娘,那广州的货……” “我让老张临时跑一趟,他以前开过大货,就是眼神有点花,得盯着点。”她重新拿起铅笔,在账本上“广州”那行旁边画了个圈,“你明天开始不用来了,先去医院陪孩子,等她好点了,要是想回来——”她顿了顿,“我这永远有你一口饭吃。” 走出办公室时,吊扇的风突然凉了些,吹得我后颈的汗津津的。路过停车场,那辆二手货车还停在老地方,车斗里的篷布被风吹得鼓起来,像我三年前第一次摸到方向盘时,那颗七上八下的心。 谁不是为了碎银几两在熬呢?可有些时候,钱再重要,也重不过病床前那双盼着你的眼睛——就像老板娘说的,人不能有事,心里的人更不能。 现在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,女儿刚睡着,小手还攥着我的衣角。手机震了震,是老板娘发来的消息:“找到个老司机,下周三到岗,你安心陪孩子。” 窗外的天快黑了,走廊的灯亮起来,暖黄的光落在女儿脸上,也落在我手里那个硬邦邦的红包上——原来有些告别,不是结束,是另一种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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