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天问女儿，没嫁给谈了四年大学的男朋友，后悔吗？女儿说怎么不后悔？人家的父母比

前几天问女儿，没嫁给谈了四年大学的男朋友，后悔吗？女儿说怎么不后悔？人家的父母比现在的公婆强百倍。我正往泡菜坛里撒盐，听见这话手一抖，盐粒撒在灶台上，像层碎雪。女儿靠在门框上，围裙上沾着面粉——早上刚蒸了馒头，公婆说爱吃带甜味的，她特意多加了两勺糖，结果婆婆尝了一口就说“太齁，浪费粮食”。 前几天问女儿，没嫁给谈了四年大学的男朋友，后悔吗？ 女儿说怎么不后悔？人家的父母比现在的公婆强百倍。 我正往泡菜坛里撒盐，听见这话手一抖，盐粒撒在灶台上，像层碎雪。 女儿靠在门框上，围裙上沾着面粉——早上刚蒸了馒头，公婆说爱吃带甜味的，她特意多加了两勺糖，结果婆婆尝了一口就说“太齁，浪费粮食”。 我没回头，继续往坛里添盐，泡菜水咕嘟响了两声，像谁轻轻叹了口气。 当年她和那个男生分手，不是因为父母，是男生毕业要去外地，她舍不得奶奶，哭着说“妈，我走了奶奶怎么办”。那时她爸刚走两年，奶奶身体不好，夜里总听见她偷偷去给奶奶掖被角，回来眼睛红红的。 “人家父母强”，强在哪儿呢？我想起那个男生的妈妈，来学校看他时，给女儿带了双亲手织的毛线鞋，粉粉的，鞋尖绣着小兔子，女儿当时高兴得在宿舍跳，说“阿姨手真巧”。 可现在的公婆，确实不一样。去年冬天女儿感冒，咳嗽得睡不着，婆婆早上起来说“年轻人哪那么娇气，我们那会儿怀着孕还下地呢”；上个月她生日，想着买个小蛋糕，公公说“都当妈的人了，过什么生日，浪费钱”。 灶台上的盐粒还没擦，阳光从窗户斜进来，照得那层“碎雪”发亮。女儿突然说：“其实昨天公公去赶集，给我买了串糖葫芦，说看我最近总没胃口。” 我手一顿，坛里的盐刚好够量，不多不少。泡菜要等二十天才能吃，刚开始会涩，泡久了就酸得开胃，像日子，总得慢慢腌。 女儿转身要走，围裙上的面粉簌簌掉，落在地上，和灶台上的盐粒混在一起。我忽然说：“当年你没跟他走，是怕奶奶没人照顾，现在奶奶走了三年，你心里那点委屈，是不是也该跟着腌入味了？” 她没回头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声音有点哑。我拿起抹布擦灶台，盐粒化在水里，湿痕像条小路，弯弯曲曲，通向泡菜坛——那里的萝卜和白菜，正慢慢变软，等一个合适的时机，酸得刚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