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孩子说我：“我不在家吃晚饭，你就跟爸爸四个菜六个菜的做，我在家吃，你就只有饼

昨天孩子说我：“我不在家吃晚饭，你就跟爸爸四个菜六个菜的做，我在家吃，你就只有饼，一 个菜都没有。”我当时正在收拾厨房，手里的洗碗布“啪嗒”掉在水槽里，心里又酸又涩。转头看孩子， 昨天傍晚，厨房的瓷砖还沾着晚饭的油渍。 我正蹲在水槽边擦灶台，手里那块用了半年的洗碗布——边角都磨得起了毛——突然“啪嗒”一声掉进水里。 溅起的水珠打在我的手背上，凉丝丝的，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，又酸又涩。 “妈，”孩子的声音从客厅传来，带着点委屈的鼻音，“我不在家吃晚饭，你就跟爸爸四个菜六个菜的做，我在家吃，你就只有饼，一个菜都没有。” 我捏着湿漉漉的布站起来，腰有点酸。 转头看过去时，孩子正站在厨房门口，书包还没放下，校服领口沾着点灰尘，眼睛亮亮地看着我，像是在等一个解释。 我张了张嘴，想说其实你上周说学校的菜太油腻，想吃家里的烙饼；想说那天下午临时加了班，跑回家现和面现烙饼，根本来不及炒菜；想说你爸那几个菜，是他自己下班带回来的卤味，我就热了一下——可话到嘴边，却变成了“你咋这么说呢”，声音有点抖。 孩子愣了一下，好像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。 他低下头，踢了踢门边的拖鞋，小声说：“我就是……就是觉得，你们俩吃饭的时候，好像比我在家时开心。” 我心里猛地一揪。 原来他不是怪菜少，是怕自己是那个多余的人啊。 我走过去，把他的书包卸下来，书包带勒得我手有点疼——这孩子最近又长个子了，书包也沉了不少。 “傻小子，”我揉了揉他的头发，头发有点硬，带着外面风的味道，“你在家的时候，我做饼是因为你说‘妈妈烙的饼比食堂好吃一百倍’，上次你还说想天天吃呢；你不在家，我和你爸随便对付，那几个菜还是你爸硬要买来凑数的，他说怕我一个人吃饭没胃口。” 孩子抬起头，眼睛里好像有光在闪，他吸了吸鼻子，伸手抱了抱我的腰，力道挺大，把我勒得有点喘不过气，却又暖烘烘的，像揣了个小太阳在怀里。 我当时怎么就没早点告诉他呢？ 原来孩子的眼睛里，藏着这么多我没注意到的小心思。 那天晚上，我们重新热了饼，孩子自己去冰箱拿了瓶腐乳，说“这样就有两个菜了”，吃得呼噜呼噜响。 后来他再跟同学提起家里的饭，会说“我妈烙的饼天下第一，比什么菜都好吃”。 现在我学会了，不管多忙，都会跟他说一句“今天做你爱吃的，因为你在家呀”。 洗碗布还在水槽里漂着，我捞起来拧干，晾在挂钩上。 看着它在晚风中轻轻晃，像个刚被哄好的孩子，安安静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