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回到家，差点要和婆婆吵架。我刚推开门，小宝即刻过来喊“妈妈”，我张开双手抱起

昨晚回到家，差点要和婆婆吵架。我刚推开门，小宝即刻过来喊“妈妈”，我张开双手抱起了娃。小家伙的裤腿沾着泥点，袖口还挂着根草叶，我心里咯噔一下——早上出门前特意给他换了身干净衣服。 昨晚推开家门时，空气里飘着葱花饼的香味。 小宝像颗小炮弹扎进我怀里，裤腿上的泥点蹭到我衬衫下摆，袖口还挂着片半枯的三叶草。 我心里咯噔一下——早上出门前特意给他换了身米白色运动服，连领口的卡通贴布都熨得服服帖帖。 婆婆从厨房探出头，围裙上沾着面粉："回来啦？小宝今天在楼下交了新朋友。" 我没接话，捏着小宝袖口那片草叶问："怎么弄的？" 小家伙吸着鼻子往我颈窝里钻："奶奶带我去公园了！" "公园？"我把孩子放下来，声音不自觉拔高，"不是说好了在家玩拼图吗？" 婆婆端着菜走出来，瓷盘磕在餐桌上发出轻响："你那拼图太小块，他抓不住。楼下王奶奶家孙子带了挖沙工具，俩孩子在花坛边玩了一下午。" 我盯着小宝脏乎乎的指甲缝，早上刚给他剪的圆弧形，现在嵌着黑泥——上周刚因为细菌感染发烧住院，医生反复叮嘱要注意卫生。 "妈，您怎么不看着点？"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。 婆婆的手顿了顿，解下围裙搭在椅背上："我看着呢。他蹲那儿挖蚯蚓，一动没动盯了四十分钟，比在家看动画片专注多了。" 她转身从茶几抽屉里翻出个玻璃罐，里面铺着湿润的泥土，几条粉红色的小虫子在里面扭来扭去。 "你猜小宝发现了什么？"婆婆眼里闪着光，"他说蚯蚓断了还能变成两条，非要带回来养着观察。" 我看着儿子趴在罐边，小手指轻轻敲着玻璃，嘴里念念有词："小虫虫快长大，明天带你们去晒太阳。" 那瞬间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，也曾把蚂蚱塞进火柴盒，被妈妈骂"野丫头"时，也是这样撅着嘴不肯放。 "那衣服......"我想说什么，又咽了回去。 "洗衣机转两圈就干净了。"婆婆把饼切开，热气裹着芝麻香飘过来，"总比关在家里哭强吧？" 小宝举着饼干跑过来，嘴角沾着芝麻："妈妈，明天还能和蚯蚓玩吗？" 我蹲下来擦掉他脸上的饼干渣，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——这双手刚才摸过泥土、草叶、蚯蚓，此刻正紧紧攥着我的手指。 晚饭时，小宝突然指着窗外喊："星星！"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，月亮挂在楼群缝隙里，果然有几颗星星在闪。 "白天也有星星吗？"他歪着头问。 "有啊，只是太阳太亮了看不见。"婆婆接口道，"就像蚯蚓在土里，我们也看不见它努力松土。" 我夹菜的手顿了顿，突然明白她为什么任由孩子把自己弄脏。 睡前给小宝洗澡，泥点泡软了浮在水面，像幅抽象画。 他指着自己的小胳膊："妈妈你看，这里有草莓印！"——是下午在公园摔的轻微擦伤，已经结了层薄痂。 "还疼吗？"我用毛巾盖住他的眼睛，往他背上浇温水。 "不疼！奶奶吹了就不疼了。" 躺在床上时，手机弹出婆婆发来的照片：小宝蹲在花坛边，举着放大镜观察蚂蚁搬家，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米白色运动服上的泥点在金光里像撒了把碎钻。 下面还有条消息："医生说接触自然能增强免疫力，明天我带他去后山捡松果？" 我回复"好"，想起早上出门前熨烫衣服时，小宝偷偷把玩具车塞进我包里，说"妈妈上班想我就看看车车"。 原来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同一个孩子。 我怕他受伤，她怕他孤单；我想给他干净的现在，她想给他会爬树的童年。 洗衣机嗡嗡转着，把泥点和委屈都搅成泡沫。 明天早上，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捡松果？ 或许我该带块野餐垫，坐在树下看小宝把裤子弄脏——反正，春天本来就该沾着土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