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百岁老人非常通透的话： “人老了才明白，夫妻间就算感情淡了，没了体贴，分房睡，没什么话说，各吃各的饭，各花各的钱，过得像俩陌生人，也犯不着折腾着离婚。只要他不打骂你，还能按时回家，对家庭尽到责任和义务，就该满足了。毕竟，一个人过日子比想象的要难多了，家里有个人在，至少还有点生活气息，回家时也多了份惦记。” 厨房的窗户对着另一栋楼的背面，采光不好，即便在上午十点，也需要开着灯。 赵淑在灯下削土豆，皮很薄，连贯地垂下来。她眼睛有点花了，动作却还稳当。 客厅传来电视的声音，是午间新闻，播报员字正腔圆。她知道老李肯定又在沙发上，手里攥着遥控器，盯着屏幕，但眼神是放空的。 他们分房睡有八年了。起初是因为老李打呼噜太响，后来就成了习惯。 两间卧室门对门，晚上各自关上，早晨各自打开，像两个准时交接班却无需交谈的保安。 午饭她炒了个土豆丝，醋放得比平时多。老李胃不好，吃不得太酸，但他不会说。 她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，拨出一小碟土豆丝和青菜，端到自己的小折叠桌上。 客厅的饭桌很大，能坐六个人，现在几乎不用了，上面堆着过期的杂志和一瓶没喝完的酒。 老李自己从厨房端了他的那份出来，坐在客厅茶几前，对着电视吃。 新闻结束了，在放一个家庭纠纷的调解节目，吵吵嚷嚷。他没换台，筷子在碗里划拉着。 下午，赵淑要去趟银行。她的退休金卡密码忘了，得去重置。 出门前，她在玄关换鞋，对着屋里说了声：“我去银行。”声音不高。客厅里传来一声含糊的“嗯”，算是知道了。 街上秋风有点硬，吹得她拢了拢外套。银行里人不多，窗口的年轻姑娘指导她在机器上操作，语气礼貌而疏远。 重置密码需要输入原来的，她试了两次都不对。第三次，她犹豫了一下，输入了老李的生日。密码错误。 她愣了一下，又输入了儿子出生的年月日。通过了。 回来时，顺路去了菜市场。在常去的摊位前，她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多买了一小块姜。 老李这两天有点咳嗽，夜里能听见。虽然他不说，但她泡点姜茶，放在客厅，他看见了，自己会喝。 晚饭还是各吃各的。她熬了小米粥，炒了青菜。给老李的那份，青菜里没放蒜。他晚上吃了蒜，胃会更不舒服。 九点多，她洗漱完，准备睡了。路过客厅，看见老李靠在沙发上，头一点一点的，睡着了。 电视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，明明灭灭。她站住看了一会儿，没有叫他。转身去他卧室，拿了条薄毯出来，轻轻盖在他身上。 日子就这样每天重复着，没有新鲜感，更没有甜言蜜语。 一天夜里，赵淑突然胃口疼的厉害，她在屋里蜷缩着喊老李，老李懵懵懂懂就跑了过来。 “怎么了？怎么了？” 他看到赵淑捂着胃口，立即跑到客厅去拿胃药。 后半夜，寂静的出奇，老李却是最忙的那个。折腾到凌晨三点，赵淑才隐约睡去了。 她知道，明天早晨，厨房里会有老李忙着给她熬小米粥的身影。 这就够了。 张爱玲：“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，爬满了虱子。” 年轻时或许憧憬袍子永远的华美，老了才懂得，能够继续穿着它即使不再舒适光鲜，本身已是一种不易。 杨绛：“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，到最后才发现：人生最曼妙的风景，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。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，到最后才知道：世界是自己的，与他人毫无关系。” 当夫妻关系褪去激情与亲密，相互陪伴才是婚姻的实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