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03年,慈禧将19岁的贴身宫女,嫁给60岁的老太监。洞房花烛夜,老太监一把扯下身上的大红花,来到走廊休息,不料,宫女将他拉进屋里“我伺候您”。 1903年的雪来得早,储秀宫的琉璃瓦上积了层薄白,檐角的走兽冻得缩成一团。吟儿穿着新做的石榴红夹袄,指尖绞着衣角,站在廊下等。三天前老佛爷赐婚的话还在耳边响,她到现在都觉得像场梦——对面那个要与她"对食"的,是御茶房的章德顺,一个头发花白、背微驼的老太监,再过三个月就满六十了。 喜房设在御茶房旁边的小偏院,墙上贴着褪色的红囍字,是从库房里翻出来的旧物。章德顺穿着件半旧的藏青棉袍,胸前别着朵蔫了的大红花,看着比平日里更佝偻些。他刚从老佛爷宫里谢恩回来,进门就往廊下走,手里攥着个暖手炉,想透透气。 "章公公。"吟儿快步迎上去,声音细得像棉线,"外面雪凉,进屋吧。" 章德顺停住脚,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她。这姑娘是老佛爷跟前的红人,手巧,嘴甜,去年给老佛爷绣的烟荷包,针脚细得能数清。他实在想不通,老佛爷怎么会把这样的姑娘指给自己。"你...你不用这样。"他干笑两声,往旁边挪了挪,"咱这不算真夫妻,你...随便歇着就成。" 吟儿却伸手拉住他的棉袍袖子,指尖触到布料下的骨头,硌得慌。"老佛爷赐的婚,哪能随便。"她仰着脸,睫毛上还沾着点雪星,"您伺候了四十年,我刚进宫三年,往后...往后我伺候您。" 章德顺被她拽得一个趔趄,踉跄着进了屋。屋里烧着炭盆,暖意裹着淡淡的茶味涌过来——是他特意煮的六安瓜片,知道姑娘家爱喝淡的。吟儿反手关了门,转身就去解他腰间的玉带,动作不算熟练,却透着股认真。 "哎,使不得!"章德顺慌忙按住她的手,老脸涨得通红,"我这把年纪,哪当得起你伺候..." "怎么当不起?"吟儿抬头看他,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光,"您在御茶房熬了四十年,从提壶到掌事,宫里谁不知道章公公的茶最合老佛爷心意?连李总管都夸您熬的冰糖雪梨,能治秋燥呢。" 她一边说,一边轻轻推开他的手,把那朵蔫了的大红花摘下来,扔进墙角的纸篓。然后转身去倒茶,茶杯是她特意带来的,白瓷描金,是老佛爷赏的旧物。"我给您续杯茶吧,刚煮的,您尝尝我添的新蜜。" 章德顺坐在炕沿上,看着她弯腰添炭的背影,忽然想起四十多年前,自己刚进宫时,也是这么小心翼翼地给师傅递茶,手都在抖。那时他哪敢想,老了老了,竟能有个姑娘,肯这样温温柔柔地给自个儿续茶。 炭盆里的火苗"噼啪"跳了一下,映得吟儿的红袄更艳了。她把茶杯递过来,杯沿还留着点她的体温。章德顺接过来,抿了一口,蜜甜混着茶香滑进喉咙,竟比他自己煮的还合心意。 "往后..."他顿了顿,喉结动了动,"你要是...要是想回储秀宫,我去跟老佛爷说..." 吟儿笑着摇头,往炭盆里又添了块炭:"不了,御茶房挺好的。往后我给您烧火煮茶,您教我辨茶好不好?听说您闭着眼都能分出龙井的明前明后呢。" 章德顺看着她眼里的笑,突然觉得这小偏院的冷,好像被炭盆烘得散了大半。他这辈子没什么念想,就守着御茶房的铜壶铁灶,没想到临了,竟得了这么个暖乎乎的伴儿。 雪还在下,敲得窗纸沙沙响。屋里的茶冒着热气,两个隔着四十一年光阴的人,就这么坐着,倒比正经洞房还多了份踏实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