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4年,山西一农户在家里挖地道,本意是想存储点过冬的食物,结果无意发现了一条密道。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,他进入其中想看看里面有什么,结果差一点没能出来…… 1994年的深秋,山西介休的风刮得跟刀子似的,张随亮蹲在自家院里,瞅着墙角那片硬邦邦的土地直犯愁。今年玉米收得多,地窖塞不下,他琢磨着挖个地道当粮仓,既能防冻,又能防老鼠。 “这土硬得跟石头似的。”他挥着镢头,一下下去只凿出个白印子。老婆在门口纳鞋底,笑着喊:“别蛮干,先浇点水洇洇。”张随亮应着,提来水桶往地上泼,水“滋滋”地渗进去,冒起白气。 等了半晌,他再下镢头,“噗”的一声,土块松了。挖到快一人深时,镢头突然“当”地磕在个硬东西上,震得他虎口发麻。“啥玩意儿?”他扒开浮土,露出块青石板,边缘还嵌着锈迹斑斑的铁环。 张随亮的心“咚咚”跳起来——村里老人讲的古堡地道,莫非真有?他喊来老婆帮忙,俩人拽着铁环使劲一拉,石板“吱呀”一声掀开,底下黑黢黢的,一股土腥味混着霉味涌上来,吓得老婆往后退了两步:“别是有啥邪乎东西吧?” “怕啥?咱村老辈人说这是以前打仗用的。”张随亮找出个马灯,点着了往下照。地道不宽,也就容一人弯腰走,墙壁是夯过的黄土,摸上去硬邦邦的。他小时候听爷爷说,张壁村是座古堡,地下藏着三层地道,能通到十几里外的绵山,当年八路军还在里面藏过伤员。 “我下去瞅瞅。”张随亮把马灯往胳膊上一挂,踩着土壁上的凹坑往下爬。老婆在上面拽着他的衣角,手心里全是汗:“别往里走太远,早点上来。” 地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只有马灯的光圈在晃动,照出墙上的小洞口,有的像窗户,有的像枪眼。张随亮越走越觉得稀奇,脚下的路时宽时窄,偶尔还得匍匐前进。走了约莫半袋烟的功夫,前面突然分出三个岔路口,跟个“丫”字似的,每个口都黑沉沉的,像张着嘴的怪兽。 “该往哪走?”他犯了难,刚想往中间那条走,马灯突然“滋”地闪了两下,灭了。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漆黑,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。张随亮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冷汗“唰”地冒了出来。他想喊老婆,可嗓子像被堵住,只能听见自己“咚咚”的心跳,还有不知从哪传来的“滴答”声,像是水滴,又像是脚步声。 “别怕别怕,原路返回。”他给自己壮胆,摸索着往回走。可地道里的土壁都一个样,刚才的岔路口早就分不清,他走了半天,感觉又绕回了原地,脚下还踢到个硬东西,摸起来像块骨头,吓得他差点坐在地上。 这时候他才想起老人的话:地道里有“迷魂阵”,走错了就出不去。小时候只当故事听,没想到今儿真撞上了。他越想越怕,后背的汗把褂子都湿透了,冷风吹过,冻得他直打哆嗦。 不知过了多久,他听见远处传来微弱的光亮,还夹杂着老婆的哭喊:“随亮!随亮你在哪啊!” “我在这儿!”张随亮像抓住救命稻草,朝着光亮的方向喊,拔腿就跑。脚下的石子硌得他脚生疼,可他顾不上,直到看见老婆举着煤油灯的影子,才腿一软瘫在地上。 “你吓死我了!”老婆扑过来,眼泪噼里啪啦掉,“我等了俩钟头不见你上来,就找了村支书,他说这地道通着古堡的暗河,再往里走就危险了!” 张随亮这才发现,自己刚才离一个黑糊糊的洞口只有半步远,里面隐隐传来水声,想必就是暗河。他喘着粗气,看着手里熄灭的马灯,后背还在冒冷汗——刚才要是再往前走两步,后果不堪设想。 这事很快传遍了村子,文物局的人闻讯赶来,勘察后说这是隋末唐初的军事地道,三层结构,总长足有五公里,藏着不少古代兵器和生活用品。张随亮挖地窖挖出宝贝的事,成了十里八乡的奇谈。 后来地道被保护起来,成了景区。张随亮成了义务讲解员,总跟游客说:“那回真是捡了条命!老祖宗留下的东西,藏着太多讲究,可不能瞎闯。”他指着地道里的岔路口,“你看这‘迷魂阵’,当年是防敌人的,现在看来,也是在提醒咱,做人做事都得留点心,别光顾着好奇,忘了回头的路。” 每次讲完,他都会摸出个小马灯,那是后来特意买的,说要留个念想。其实他心里清楚,那地道里的黑暗和恐惧,这辈子都忘不了——有些秘密藏在地下,不是让人随便闯的,得怀着敬畏心,才能护得住自己,也护得住那些老祖宗留下的宝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