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这里有一户，常年在外地工作，老家红白喜事都不随礼。后来他儿子结婚，觉得老家没

我们这里有一户，常年在外地工作，老家红白喜事都不随礼。后来他儿子结婚，觉得老家没人去没面子，就去请。大家看在孩子爷爷的面子上，一家去一个人，随礼二百。然后这些人走的时候，每人给塞了两条五星红杉树。亲戚们走出酒店时，手里都拎着烟，路上有人掂量了下，知道这烟在镇上超市卖一百二一条，两条下来比随的礼还值。 我们村东头老王家，男人在南方打工快二十年了。 他家老屋的锁都锈成了暗红色，每年清明回来扫墓，院里的草能没过脚踝。 村里谁家娶媳妇、老人走了，红事白事的份子钱，他家从没露过面。 去年秋天，老王突然提着两箱苹果回了村，挨家挨户敲门。 原来是他儿子要结婚，想请老家亲戚去喝喜酒。 邻居李婶后来跟我说，当时老王脸涨得通红，搓着手说：“看在孩子爷爷的面子上，给捧个场呗。” 婚礼那天，村里去了二十多个人，都是看在老王爹在世时的情分，一家去一个。 到了酒店门口，大家兜里都揣着二百块钱，想着就是走个过场。 开席前，老王媳妇挨桌发烟，给每人杯子里倒饮料。 散席的时候，老王堵在酒店门口，往每个要走的人包里塞了两条烟。 是那种红盒子的五星红杉树，烟盒上的金字在太阳底下晃眼。 有人走出酒店，拎着烟盒掂量了两下，凑一起嘀咕。 “镇上超市我见过，这烟一条卖一百二呢。” “两条就是二百四，比咱随的份子还多四十。” 路上张叔把烟盒拆开，抽出一根闻了闻，烟丝是金黄金黄的。 你说这人情账，到底是算钱还是算心？ 有人觉得老王是打肿脸充胖子，常年不露面，这会儿想用烟换面子。 也有人说，他在外头挣钱不容易，可能真是想给儿子撑场面，顺便补补这些年的情分。 后来开春，村里二柱娶媳妇，老王没回来，却托人捎回了份子钱。 去喝喜酒的人说，红纸上写着“王某某贺”，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。 清明我回老家，路过老王家，看见院墙上的杂草少了很多。 隔壁老赵家的孙子，正帮着把晒的玉米往他家院里挪，怕下雨淋湿了。 风一吹，玉米叶子沙沙响，像是在说啥悄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