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4年，一战士壮烈牺牲，23岁的新婚妻子却拒绝改嫁。 南疆的炮火刚停，家书还压在枕头下，送信的人就站在了院门口。 红漆木门被晒得发烫，23岁的林慧芝攥着还没拆封的信，指节泛白。 她听见村干部低声说"牺牲"两个字，耳朵里突然炸开一片蝉鸣，手里的信飘到地上，露出丈夫临走前写的那句"等我回来盖瓦房"。 村里人轮流来劝她，说年轻守着寡太苦。 林慧芝摸着五个月大的肚子不说话，夜里就坐在煤油灯前纳鞋底，针脚扎得比部队的绑腿还紧。 有婶子偷偷塞给她男人的照片，说"找个老实人搭伙过日子"，她把照片夹进丈夫的军功章盒子，锁进樟木箱最底层。 开春时她挺着肚子去插秧，泥水没过小腿肚。 弯腰时肚子坠得生疼，就跪在田里挪着走。 有次晕在田埂上，被路过的货郎叫醒，嘴里还念叨着"这亩地得赶在汛期前插完"。 货郎要背她回家，她摆摆手，从田埂边扯了把野草塞嘴里嚼，说这样能提神。 儿子三岁那年发高烧，她背着孩子往镇上卫生院跑。 山路结着薄冰，她把棉袄脱下来裹住孩子，光脚踩在碎石路上。 到医院时脚底全是血泡，医生要给她处理，她指着孩子说"先看他"。 后来儿子问起爸爸，她就翻开相册，说"你爹在山上看着我们呢，咱不能让他丢脸"。 缝纫机是结婚时的嫁妆，后来成了家里的"印钞机"。 她白天去砖窑厂搬砖，晚上踩着缝纫机给供销社做劳保手套，一缝就是半夜。 有次手指被针扎穿，血滴在布料上，她找块布条缠上继续踩，说"这点血不算啥，你爹流的血才叫多"。 2019年清明，60岁的林慧芝牵着儿子站在墓碑前。 儿子已经成了工程师，给她买了双软底鞋，她却执意穿着自己纳的布鞋。 "你爹走那年，这双鞋刚纳到一半。 "她蹲下去摸墓碑上的名字，手指在"烈士"两个字上磨了又磨，"现在好了，咱家瓦房盖起来了，你儿子还给村里修了桥。 "山风卷起她的白发，儿子发现母亲的布鞋鞋底又磨薄了一层。 这双鞋跟了她五年，鞋面上的补丁摞着补丁，就像她这一辈子，把所有的破洞都用日子一针一线缝了起来。 墓碑前的野菊开得正盛，她摘了一朵别在儿子胸前，就像当年给丈夫别军功章那样仔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