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77年，扰乱新疆的阿古柏突然暴毙！如何处置他的子孙、女眷：是全被严惩，还是留下活口？左宗棠的处置，藏着大讲究。 收复喀什噶尔那年，左宗棠站在城头看着天山远处白雪皑皑，手里那道朝廷密令还没收好。清廷本意，是让他快刀斩乱麻，不论老少，一律诛绝。 可左宗棠迟迟未动，他清楚，这不是单纯的军功收尾，而是整整十三年乱局的落幕，处置不好，后患无穷。 阿古柏已死，乱局表面结束。但其长子引上胡里刚满十九岁，被擒后仍大喊“誓复父仇”。左宗棠看着这个眼神凌厉的年轻人，心里已有决断，这种人，一旦放回去就是火种。 他点头批准斩决，地点选在喀什城外，百姓围观鼓掌。对清军而言，这一刀是结束，对百姓来说，是正义落地。 但在斩首之后的问题，更让左宗棠头疼。几个阿古柏的孙子中，最大的不过十岁，最小的还是襁褓婴儿，按理不该牵连。 可清廷来信明言：“施宫刑，以绝其嗣。” 左宗棠几次伏案未落笔，犹豫再三。他记得在陕甘平叛时，曾因一地官员滥杀幼儿引发百姓反弹，自己一度被推上风口。 他重新起草奏折，连写三封，请求保全这些幼童性命。他在信中写道：“父罪不应及子，童稚未作一恶。”慈禧太后最终应允，改为幽禁。 这些孩子被送往兰州，不久便有人因病夭折，只留下四人幸存。 左宗棠常说，“绳其恶首，安其无辜。”他不是嘴上说说。 在审理阿古柏府邸中四名妻妾时，清军发现她们多是掳来或逼嫁的西域女子，有的是喀什老百姓家的女儿，有的甚至原是回民家庭被杀全家才被迫入宫。 左宗棠命人查清原籍，有家可归的立即遣送，有的无处可去，就委托地方官重新安置，再嫁也由官府牵线。 而对于曾为阿古柏效力的何步云，他一度也是争议人物。此人原是清廷派驻喀什的四品官，城陷后被俘，本可杀之祭旗。 但左宗棠细查其人，发现何步云坚守十四月才投降，被逼招为驸马。清军反攻时，他悄然关城门助攻清军一举擒敌。 左宗棠感其苦心，折中上奏“功过相抵”，朝廷批示革职留命，还其自由。 左宗棠知道，要想真正恢复新疆，不光是打赢仗，更是要赢得人心。他当年坚持反对李鸿章的“弃疆保甘”方案，亲率湘军入疆，一路自筹军饷，自建粮道，翻越天山、重夺乌鲁木齐、库尔勒，耗时三年，兵不血刃攻下喀什。 他曾说：“新疆不守，西陲无根；西陲失守，关中不保。” 他不是粗鲁的将领，也不是唯命是从的官僚。他是那个敢在战后反对崇厚签订《伊犁条约》、上疏谴责“丧权辱国”的实干者。他明白，新疆虽远，但一旦动乱，祸及全国。 他坚持的，是边疆不容分裂，是清廷不能跪谈。 那年冬天，清军在库车重设驿站，左宗棠走进新修的兵营里，看着天色微暗。他没再提阿古柏，也不再念战功。 国虽大，好战必亡；民虽安，忘战必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