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74年，李鸿章弹劾左宗棠私吞军饷，慈禧派人去查，结果出来后，她脸色阴沉，意味深长地盯着李鸿章看了半天。第二天就下了一道懿旨：“十年之内，谁都不准弹劾左宗棠！” 但真正让慈禧彻底站队的，是她手中那份厚厚的查账报告。那里面密密麻麻地写着，左宗棠在西北不仅没有贪墨，还多次自掏腰包贴补军需。 光是一项军衣开支，清廷拨款迟迟未到，左宗棠就从自己的养廉银里垫付两万两白银。查账官在账本里翻出他亲笔签名的借据，还有他对军粮、军械亲自过目的朱批批条。 那段时间，西北大雪，左宗棠与士兵同住营帐，吃杂粮馍、喝苦水汤。兰州的官仓只剩糠米，他却坚持先分给伤兵。那年冬天，甘肃山城堡冻死的百姓比前一年少了一半。 一个将军的本分，左宗棠做得扎扎实实。 而另一边的新疆，风沙没停过。1876年，左宗棠调兵攻打乌鲁木齐，阿古柏还在南疆横行。他每收一城，必派官员设学、修渠、安民。 吐鲁番初复之时，百姓逃荒者十之七八，他下令开仓，三日米粮全免。当地人传言说：“楚军来了，不杀人。” 左宗棠手里有地图，一张是清廷送的，一张是他在西北亲绘的。他常对幕僚说：“疆土寸寸不可让。”伊犁一事更能看出他脾气。 1879年，沙俄趁中国内乱，强占伊犁。 他上奏说，若不收复，边防全废。朝中多劝以和谈，他拍案而起：“开国两百年疆域，岂容他人蚕食？”那年他六十岁，病重吐血，仍令将士修筑边堡备战。 直到曾纪泽赴俄交涉成功，伊犁九城九还，才算收手。 左宗棠回福州时，已是风烛残年。他走访船政局，看学生演练，念念不忘船政之事。他嘱咐接任者：“造船不可停，洋务不可缓。” 他当年亲手建造的福建马尾造船厂，出了邓世昌、刘步蟾这些后来北洋水师的骨干。 晚年，左宗棠常对幕僚讲一句话：“若无西北安，何来江南宁？”这是他一生信奉的准则。他与李鸿章政见不合，主张塞防优先，兵力要保疆土；李鸿章则倾向海防，力建水师。 两人争了大半生。慈禧看得透，她知道谁在实干，谁在权衡。 “国家者，天下之公器；将帅者，国之干城。”左宗棠不是完人，但在最动荡的时候，他稳住了大西北。 李鸿章后来的境遇众所周知。甲午战败、马关议和、庚子赔款，骂名没少背。有人说他委曲求全，有人说他无奈为之。 而左宗棠死在福州，遗言却是“海防未竟，勿以我死而废之。” 两人的人生轨迹，就像晚清那艘漏水的船，一个在修补船底，一个在堵住风浪口，拼尽全力，终究没有扭转乾坤。 可说到底，在那段风雨飘摇的岁月里，左宗棠撑住了半壁江山，他保住了新疆，也给中国边疆治理留下了经验。 朝廷的那道懿旨，是对他十年免弹劾的保护，也是对实干官员最后的褒奖。左宗棠知道，那是慈禧给的护身符，但他更明白，不靠护身符，靠的是自己一步一步做出来的功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