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公司终于动手裁员了,毫无征兆,上午和同事还在干活,下午二点同事过来给我说,刚接到通知,立马签名,拿钱走人。不到半个小时,直接就走了。真快。知道公司要裁员,估计也是年后在行动了,没想到好快,危机感一下子就来了。 键盘敲到发烫的时候,我还跟老周吐槽咖啡续杯越来越淡。谁都知道年底的风声不对,但裁员名单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我们以为至少能挨到年后发完年终奖。窗台上的绿萝昨天刚冒出新叶,现在蔫头耷脑地垂着,叶尖还挂着早上擦灰时没擦干的水珠。 下午两点十七分,他抱着纸箱站在我工位旁。衬衫第二颗扣子松了线头,是上周帮我搬打印机时勾到的。“签了字,钱直接打卡上。”他声音发飘,“HR说给我半小时收拾。”我盯着他电脑屏幕上没关的Excel,列头还标着“2024Q1预算”,表格里的数字密密麻麻,像一群惊慌失措的蚂蚁。 这算什么?体面退场还是狼狈逃窜?他的马克杯还放在桌角,印着部门去年团建的合照,照片上他举着啤酒瓶笑得满脸通红。现在那杯子孤零零的,倒映着天花板惨白的光。不到半小时,工位就空了,连椅垫都被他卷走——那是他老婆亲手缝的棉布垫,上面还绣着歪歪扭扭的“平安”。 我摸了摸桌角那盆多肉——上周刚从他工位分过来的侧芽,现在连还给他的时间都没有。同事们假装看屏幕,键盘声却突然变轻了,只有打印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吞吐着文件,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,像在给这场仓促的告别打拍子。 后来HR找谈话时,我盯着她胸前的工牌——上个月团建她还说“咱们部门最稳”,原来所谓的稳定,只是裁员名单上没有我的名字。她递来的橘子糖在玻璃罐里晃了晃,我突然想起老周抽屉里总备着的薄荷糖,说是熬夜改方案时提神用的。 他的椅子还没凉透,保洁阿姨就来擦桌子了。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残留的烟草味扑面而来,我突然想起他昨天帮我带的煎饼,塑料袋上还沾着他指纹的油渍。原来职场关系的保质期,还不如一份外卖长。 下午三点零二分,他的微信头像在公司群里暗下去。我点开对话框,最后一句停留在早上九点十五分:“报表我核对完发你邮箱了”。现在那个邮箱地址后面,大概已经被标上了红色的“离职”标签。电脑右下角弹出系统提示:“检测到异常流量,请及时保存工作文档”,可我连手指都在发抖,不知道该先保存文件,还是先搜索“裁员赔偿n+1怎么算”。 我摸出手机翻招聘软件,才发现自己连简历都两年没更新了。那些曾经觉得“大不了跳槽”的底气,在目睹同事抱着纸箱消失在电梯口的瞬间,碎得像他没带走的马克杯——上周他还说这个杯子用惯了,等开春要去景德镇再买个同款。 茶水间的咖啡机还在嗡嗡响,只是那杯没喝完的美式,已经凉透了——就像这个下午突然冻结的空气,和我们这些幸存者心里,悄悄蔓延开的、带着苦味的寒意。
我一个同事的老爸52岁被裁员了,签了保密协议,每个月给12000补贴,连续给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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