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个邻居,白天从来不出屋,都是晚上才出去买菜,刚才我看她推个小推车, 又准备去商超购物了,正好我也出去遛弯,就和她边走边攀谈了起来。 她看起来三十出头,皮肤白得有点不自然,像是很久没晒过太阳,说话声音轻轻的,带着点怯生生的感觉。我问她怎么总晚上出门,她低头揪了揪衣角,说白天家里离不开人。细聊之下才知道,她结婚五年,儿子三岁,婆婆瘫痪在床三年,全家的担子都压在她身上。 傍晚遛弯儿,刚出单元门就撞见隔壁楼的她——推着那辆掉了漆的蓝色小推车,车斗里塞着个布袋子,正往小区外走。 我跟上去搭话,“又去超市啊?”她脚步顿了顿,没回头,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细得像蚊子叫。 小区里的人都见过她,白天窗帘拉得严丝合缝,只有路灯亮起来的时候,才见她推着车出来,买的菜总不多,一捆青菜、两盒豆腐,最多加袋面粉。 走到路灯底下,她才侧过脸,我这才看清——她眼下有两道青黑,像没擦干净的墨,白衬衫领口磨得起了毛边,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。 “之前听张阿姨说,你白天从来不出来?”我放慢脚步,故意把语气放得松快些。 她捏着车把手的手指紧了紧,塑料车把被攥出几道白印,“家里……走不开。” 风卷着落叶飘过脚边,她忽然停下,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,“我结婚五年,儿子刚上幼儿园小班,每天早上送完孩子就得赶回来,给瘫痪在床的婆婆擦身、喂饭、翻身;中午孩子放学,又得接回来哄睡、做辅食,下午趁着孩子睡午觉,赶紧洗一家人的衣服、收拾屋子;等到傍晚孩子醒了,婆婆也该饿了,忙活到天黑,才能空出点时间出来买第二天的菜。” 这话她说得又轻又快,像在背早就记熟的功课,说到“瘫痪”两个字时,喉结动了动,没敢抬头。 我这才明白,她皮肤白得吓人,不是因为躲着谁,是根本没时间晒晒太阳;说话怯生生的,不是怕见人,是太久没跟外人好好说过话。 之前总听小区阿姨们议论,说这姑娘“古怪”,大白天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晚上才出来晃悠,怕是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;现在才知道,哪有什么古怪,不过是被日子困住了脚。 路过便利店,她买了瓶矿泉水,拧开盖子先没喝,倒在手心里一点,对着路灯照了照,才小口小口地抿——后来才知道,她婆婆吃药得用凉白开,她怕超市的水不够凉,每次都自己先试试温度。 走到超市门口,她从布袋子里掏出个小本子,翻开第一页,上面用铅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字:“婆婆要吃软乎的馒头,儿子要吃草莓味的酸奶,老公明天加班,得给他带两个茶叶蛋……”字写得歪歪扭扭,有几处被眼泪洇开了,晕成一小团墨渍。 谁还记得她自己也是个三十出头的姑娘? 我帮她把小推车抬上路边的台阶,她攥着我的手说了声“谢谢”,手心潮潮的,全是汗。 她这三年,就这么一天天地熬着,没喊过一句累,也没跟邻居抱怨过一句——大概是怕人家觉得她可怜,又或者,是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。 下次再碰见她,我得问问要不要帮忙带点什么菜,哪怕只是帮她把小推车从台阶上抬下来也好。 看着她推着车走进超市的玻璃门,灯光把她的影子叠在货架上,忽长忽短的——原来每个看似“奇怪”的背影后面,都藏着一整个需要撑住的家。
把人都逼成什么样了。这个女业主被楼上邻居折磨的快精神衰弱了,楼上是两个小孩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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