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事老刘说女儿在天津师范大学上学,我随口说“这学校不错,毕业后肯定能留在天津,不

好小鱼 2025-12-24 20:51:23

同事老刘说女儿在天津师范大学上学,我随口说“这学校不错,毕业后肯定能留在天津,不会回咱们这小城市了”,老刘叹了口气说“她是特长生,毕业不一定能留在天津”。我夹了口菜没咽下去,追问:“特长生咋就留不下?现在不都缺文化人才吗?”老刘扒拉着米饭,筷子顿了顿:“你不知道,她学的古筝,小众得很。 上周部门聚餐,我跟老刘挨着坐。 几杯酒下肚,老刘忽然提起闺女:"在天津师范大学念着呢。" 我随口接话:"这不挺好嘛!毕业留天津多容易,总比回咱这小地方强。" 老刘没接话,反而长长叹了口气,筷子在菜盘里拨弄着:"她是特长生,能不能留下还两说。" 我夹了口鱼香肉丝停在半空,嗓子眼像被花椒呛着似的:"特长生?现在不都缺文化人才吗?咋还留不下?" 老刘扒拉着碗里的米饭,筷子在盘边顿了顿:"你不知道,她学的古筝,小众得很。"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,邻桌的笑闹声好像隔了层棉花。 我放下筷子:"古筝挺好啊,多有气质!我侄女学钢琴的,现在当老师呢。" 老刘苦笑一声,酒杯往桌上轻轻一磕:"钢琴是大众乐器,培训班满大街都是。古筝不一样,一场商演才几百块,还不够她往返的路费。" 我这才反应过来——原来特长生三个字背后,藏着这么多看不见的难处。 "那...考编呢?学校或者文化馆应该需要吧?"我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追问。 老刘仰头喝干杯中酒,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滴:"去年天津招音乐老师,全市就俩名额,光硕士就报了三十多个。" 我摸着发烫的脸颊,忽然想起老刘朋友圈偶尔发的视频:小姑娘穿着水蓝色演出服,在舞台上拨动琴弦,台下掌声雷动。 原来聚光灯之外,还有这么长的路要走。 "她自己咋想的?"我声音低了八度。 "还能咋想?"老刘抹了把脸,"每次视频都说挺好的,可我知道,她偷偷在网上接商演,大半夜还在练琴。" 这句话像根针,扎得我心口发疼。 我们总以为特长生自带光环,却忘了小众艺术在小城市更是奢侈品。 不像学英语、计算机的,满大街都是岗位;她这手艺,除非进体制内——可哪有那么多编制啊? 老刘的忧虑不是没道理:怕她毕业即失业,怕她在大城市受委屈,更怕自己帮不上忙。 那顿饭后半段,老刘没再提闺女,只是一个劲给我倒酒。 后来我才知道,他偷偷托人在天津打听古筝老师的兼职,连婚庆公司都问过了。 原来每个父母的叹息里,都藏着一座山。 现在每次看到"艺术特长生"这几个字,我都会多问一句:"孩子喜欢吗?以后有啥打算?" 不是好奇,是想提醒自己:别用标签定义任何人的人生,尤其是那些在梦想里孤军奋战的年轻人。 散场时路过街边琴行,玻璃窗里摆着架落灰的古筝。 忽然想起老刘那双攥紧酒杯的手,指节泛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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