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总念叨当年下放知青点的“怪现象”,说从来没有一对一的情窦初开,全是扎堆的心动——要么三个女知青凑一起,偷偷给同一个男知青塞粮票、织毛衣,夜里躺在大通铺还悄悄比谁的针线活细;要么四个男知青结伴,抢着帮同一个女知青挑水、修农具,甚至会为了谁能陪她去镇上买煤油,暗地里比着多扛两捆柴火。就说我们队那个上海姑娘林晓燕吧,人长得像电影明星,两条麻花辫垂到腰,读过高中,会拉手风琴,还会说几句俄语。 我妈现在刷短视频,刷到知青题材就停下来,手指在屏幕上划半天,嘴里啧啧响。 那天她正择着菜,突然抬头说,你知道不,当年知青点的感情啊,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。 搪瓷盆里的豆角滚出来两根,她弯腰去捡,指甲缝里还嵌着中午包饺子的面粉。 说那时候哪有什么偷偷递纸条,全是一伙人凑一块儿,心照不宣地对一个人好。 我们队那个上海姑娘林晓燕,刚来时穿的确良衬衫,两条辫子油亮油亮的,走在土路上像飘着两只黑蝴蝶。 头一个月,四个男知青就较上劲了。 李建国挑水,非要绕到井台最边上,桶里的水晃出来半瓢,也要让站在屋檐下的林晓燕看见他扁担压弯的弧度。 王卫东修锄头,把刃磨得能映出人脸,却故意把木柄螺丝拧松半圈,等第二天林晓燕来借,他装作刚发现,说“你看我这记性”,顺手接过时手指擦过她手背。 最逗是赵老四,为了陪林晓燕去镇上买煤油,头天晚上偷偷去后山砍柴火,背回来的柴捆比平时大一圈,压得他半夜翻身都哼哼。 女知青那边也热闹。 三个姑娘凑在大通铺角落,煤油灯芯拨得小小的,一个织毛衣,一个纳鞋底,一个偷偷翻家里寄来的上海画报,比着上面的花样改款式。 我妈说有次半夜起夜,听见上铺的张岚在哭,问怎么了,她说针脚比不过李娟,怕织好的毛背心送不出去。 后来队里开批斗会,有人说他们搞小圈子,是资产阶级情调。 林晓燕站在台子上,脸白得像纸,手风琴带子勒出红印子,一句话说不出来。 那天散了会,四个男知青没像往常那样抢着帮她拿东西,都远远站着,脚在地上踢小石子。 倒是三个女知青,趁没人注意,把各自省的粮票塞进她口袋,张岚塞的是一整版,边角还沾着点玉米面。 后来我问过当老师的小姨,她教过历史,说那年代的知青点,其实是个密封的小世界。 几百号人挤在土坯房里,抬头是山,低头是田,家书要走半个月才到,谁心里不发慌? 把对家的念想,对明天的怕,都化成了给旁人的那点热乎气。 不敢单独对谁好,怕被人说闲话,怕自己扛不住那份孤单,扎堆反而成了保护色。 就像冬天里的麻雀,挤在一起才敢落在雪地上找食,谁也没想过要独占那片阳光。 林晓燕招工回城那天,天还没亮,村口老槐树下站着七个人。 四个男知青蹲在石头上,吧嗒吧嗒抽烟,烟圈飘到天上就散了。 三个女知青背着包,里面是连夜给她收拾的东西,张岚塞进去的毛衣,领口还留着半截线头。 谁也没说话,直到拖拉机突突响着开过来,林晓燕突然回头,辫子甩到胸前,说了句“以后写信”,声音抖得像风中的玉米叶子。 我妈说现在同学聚会,当年抢着挑水的李建国,见了林晓燕还会脸红。 上个月视频通话,林晓燕从上海寄来的丝巾,我妈围在脖子上,对着镜子转了两圈,说这颜色,比当年的确良还鲜亮。 前几天整理旧物,我翻出妈藏在箱底的蓝布工装,袖口磨出了毛边,口袋里有张泛黄的纸条,上面用红铅笔写着:明天帮我把被子晒晒,晒到东边第二根绳子上。 没署名,字迹歪歪扭扭的,像怕人认出。 我妈凑过来看,突然笑了,眼角的皱纹堆成小扇子,说这哪是给我的,当年张岚总让我帮忙递东西。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,落在纸条上,把铅笔印照得清清楚楚,像几十年前那个晒被子的中午,绳子上搭着的被子,都在风里轻轻晃。
日军将许如梅绑到了一棵大树上并把她的衣服扒光,鬼子拿出刺刀割下了她的双乳,还用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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