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男同学去旅游，开了一间双床房我刚洗完澡脱下衣服，他就走进来紧紧抱住了我当时我浴巾都没裹严实，吓得差点跳起来估计是我尖叫动静大，他猛地松开手，脸涨得跟西红柿似的，手里还攥着两张房卡。我赶紧抓过床上的睡衣往身上套，套到一半就指着门口让他出去。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，声音都发颤，手里的房卡都快捏变形了。 跟着同学出门玩，订的标间，两张床中间隔着张床头柜，台灯暖黄的光打在米色床单上，有点晃眼。 刚洗完澡，浴巾松松垮垮搭在身上，头发还滴着水，正伸手去够床上的睡衣，身后“咔哒”一声门响。 没等回头，后腰突然被两只手箍住，力道大得像铁钳，吓得我“啊”一声跳起来，浴巾滑到腰际，凉飕飕的风钻进来。 尖叫声没落地，后腰的力气突然撤了，眼前晃过个影子，再看时他已经退到离床三步远的地方，脸从脖子根红到耳朵尖，活像超市里摆着的红富士苹果。 手里攥着两张房卡，指节发白，卡角都快被捏出印子，另一只手还僵在半空中，好像刚才抱人的不是他。 我手忙脚乱抓过睡衣往身上套，袖口蹭到脸上的水珠，也顾不上擦，套到一半指着门口：“出去！” 声音都劈叉了，睡衣领口还歪在一边，露出半拉肩膀。 他嘴唇动了动，喉咙里挤出点气音，跟破风箱似的，手里的房卡颠了颠，差点掉地上。 “我……那个……”三个字磨了半天，脸更红了，像是要渗出血来。 我抓起枕头旁边的梳子朝他脚边扔过去，木梳“啪嗒”砸在地板上：“让你出去听见没！” 他猛地一哆嗦，转身就往门口冲，到了门口又停住，背对着我，声音闷在嗓子眼里：“房卡……前台说刚才的消磁了，补了新的……” 说完“哐当”带上门，外面传来“噔噔噔”的脚步声，像是跑远了。 房间里静下来，空调“嗡嗡”吹着冷风，我才发现后背全是汗，睡衣扣子扣错了两颗，领口歪歪扭扭卡在脖子上。 低头看地板，梳子旁边散落着几根湿头发，刚才太慌，抓睡衣的时候扯下来的。 床头柜上的水杯还冒着热气，是他进来前倒的，现在水面结了层薄薄的油花，估计是我头发上的护发素蹭进去了。 坐床上缓了十分钟，心跳还跟打鼓似的，抓起手机想订票回家，屏幕亮着，显示半小时前他发的消息：“我去前台拿下房卡，刚才好像没激活。” 才想起办入住时前台确实说过系统有点问题，当时急着上楼洗澡没在意。 正盯着消息发愣，门被轻轻敲了三下，跟蚊子哼哼似的。 “那个……我能进来把房卡放桌上吗？”声音比刚才稳了点，还是带着颤。 我把睡衣扣子重新扣好，清了清嗓子：“放门口吧。” 门外没动静，过了会儿，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应该是房卡搁地上了。 又过了两分钟，走廊里没了声音，我蹑手蹑脚走到门口，慢慢拉开条缝。 两张房卡并排躺在脚垫上，边角果然有几道深印子，像是被人用指甲狠狠掐过。 捡起房卡揣进兜里，指尖碰到卡面的余温，突然想起刚才他抱过来时，胳膊上好像有块创可贴，是昨天搬行李蹭破的。 那天晚上谁都没再提这事。 他在另一张床上背对着我，肩膀绷得笔直，我盯着天花板数到三百，迷迷糊糊快睡着时，听见他小声问：“明天……还去看日出吗？” 我没吭声，翻了个身，被子蹭到床头柜，碰到那个装梳子的塑料袋，窸窸窣窣响。 第二天早上他把早点端进房间时，眼睛还是肿的，黑眼圈比熊猫还重。 递过来一杯豆浆，杯壁上印着五个手指印，是他捏出来的。 后来再想起这事，总觉得那天浴巾要是裹得再紧点，或者他进门时先敲个门，可能就没那么吓人了。 不过也多亏了那声尖叫，让我知道男生慌起来，脸真的能红成西红柿，房卡也能当核桃捏。 现在偶尔聊天提起，他还会挠着头笑，说当时满脑子都是“赶紧把新卡给她一张”，结果脚比脑子快，人就冲进去了。 我翻个白眼，从抽屉里拿出那两张房卡，边角的印子还在，像两道浅浅的疤。 其实那天他要是把“房卡”两个字先说出来，我可能就不会把梳子扔他脚边了。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，有时候就隔着一张没来得及递出去的房卡，和一句没说出口的解释。 现在每次住酒店拿房卡，都会多要一张，前台诧异看我的时候，就想起那个红着脸攥房卡的男生，和那个手忙脚乱扣错扣子的自己。 生活里的误会，大多时候都不是故意的，就是你往前一步时，忘了看看对方是不是准备好了接招。 就像那天早上的豆浆，他捏得越紧，越怕洒出来，结果杯壁上的印子，倒成了后来最清楚的记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