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，朱厚照偷跑出京城，在梅龙镇吃饭时发现女掌柜长得漂亮，便开口调笑道：“美人跟我走可好？”女掌柜瞬间面色变红，拎起饭勺追着朱厚照就打 紫禁城的琉璃瓦在他眼里像极了困住金丝雀的笼子——这是正德皇帝朱厚照对皇宫的真实感受。 他爹明孝宗一辈子守着张皇后“一夫一妻”，把独子宠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，却也让他打小就烦透了大臣们“君君臣臣”的念叨。 侍卫们攥着腰间的绣春刀，腿肚子都在打颤。 可被追着绕着八仙桌跑的朱厚照，却笑得前仰后合。 那饭勺边缘还沾着没擦干净的面粉，女掌柜叉腰站在灶台边喘气的模样，比宫里行礼时永远低着头的宫女鲜活十倍。 “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，管你是公子还是王爷！”女掌柜的吼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。 这话反倒让朱厚照收住了脚步。 他见过太多人对着龙袍下跪，却第一次见人敢用饭勺“伺候”皇帝——《明实录》里那句“数微行，至酒肆不问贵贱”，原来藏着这样的细节。 三日后的清晨，粗布衣衫的“朱公子”又坐在了梅龙镇的面馆里。 这次他没带侍卫，面前的阳春面飘着葱花，女掌柜的围裙还沾着灶灰。 “衙役昨天又来拿了两匹布抵税，说是‘宫里采办’。”女掌柜往面里加辣椒油时，声音低了下去。 朱厚照吃面的动作顿了顿。 他想起通州那次，百姓抱着孩子跪在路边哭“交不起人头税”，回宫后他当即把户部尚书的奏折摔在龙案上。 “这锭银子，算我提前交的明年面钱。”他放下银子时，指腹摩挲着桌面的木纹——那是无数双粗手端碗留下的痕迹。 半月后，梅龙镇的税吏换了人。 新告示上“减免三成赋税”的墨迹还没干，就有老人摸着告示抹眼泪：“活了六十年，头回见官府退钱。” 没人知道这变化和那个被饭勺追打的“朱公子”有关。 史书里骂他“耽乐嬉游”的笔墨，和梅龙镇百姓口中“减免赋税”的念叨，哪个更接近真实？ 当朝堂上的御史还在争论“皇帝该不该出宫”时，梅龙镇的衙役已经不敢再踹开百姓的家门。 或许紫禁城的奏折永远写着“四海升平”，但饭桌上沾着面粉的抱怨，才是真正的江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