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怀孕10个月了，昨天晚上我和老公一起吃晚饭的时候，老公突然说“你先回娘家一段时

我怀孕10个月了，昨天晚上我和老公一起吃晚饭的时候，老公突然说“你先回娘家一段时间吧，我妈跟我弟弟带侄女过来玩几天，等他们走了你再回来。”我当时愣了一下，心里面非常难受，我马上就临盆了，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让我回家。 七点半的餐桌，鲫鱼汤在白瓷碗里冒着热气，我把筷子搁在碗沿，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——沉甸甸的，像揣着个揣了十个月的小西瓜，连呼吸都带着它的重量。 老公扒拉着米饭，突然抬头，声音比汤里的姜片还涩：“你先回娘家待几天吧。” 我夹菜的手顿在半空，鲫鱼汤的热气扑在脸上，却暖不了从心口往下沉的那块冰。“为什么？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抖，像被风吹得发颤的窗纸。 “我妈跟我弟带侄女过来玩几天，”他避开我的眼睛，筷子在碗里画着圈，“等他们走了你再回来。” 玩几天。这三个字在我脑子里转了个圈，撞得太阳穴突突跳。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数日子，还有七天，医生说随时可能发动，这几天连弯腰系鞋带都得他帮忙——他是忘了吗？还是觉得，一个快要生的孕妇，回娘家“待几天”就像去楼下便利店买瓶酱油那么简单？ 碗里的汤渐渐凉了，油星凝成薄薄的膜。我想起上周产检，医生反复叮嘱“身边不能离人”，他当时还握着我的手说“放心，我天天陪着”；想起昨天半夜腿抽筋，他迷迷糊糊爬起来给我揉腿，嘴里嘟囔着“等小家伙出来，我肯定是第一个抱他的”。 那些话还热乎着，怎么一顿饭的功夫，就变成了“你先回娘家”？ 是我太敏感了吗？还是他真的没算过，我离预产期只剩一只手的指头能数完？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，突然想起上个月他弟打电话来，说侄女想姑姑了，想来城里看看——当时我笑着说“欢迎啊，让她来玩”，却没料到，“欢迎”的代价是把我这个正主“请”出去。 他终于抬眼看我，眼里有我看不懂的犹豫，或许还有点愧疚：“家里房间不够，侄女得跟我们住，你……你回娘家方便点。” 方便点？我娘家在隔壁小区，走路十分钟，可那不是“方便”，是把我从自己家里挪出去，给别人腾地方。我不是不愿意婆婆和侄女来，只是不明白，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——偏偏是我肚子最沉、最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。 夜里躺在床上，他背对着我，呼吸很轻。我摸着肚子，小家伙突然踢了我一下，力道不大，却像在替我问：妈妈，我们要去哪里呀？ 眼泪没忍住，砸在枕头上，湿了一小块。我不是气婆婆来，也不是气侄女来，是气他那句“你先回娘家”说得那么轻易，好像我肚子里的孩子、我快要到来的生产，都比不上“玩几天”重要。 早上醒来，他眼圈红红的，桌上摆着我爱吃的红糖馒头。“对不起，”他声音哑哑的，“我昨天没想那么多，就想着我妈难得来一次，侄女又盼了好久……” 我没说话，掰了半块馒头塞进嘴里，有点甜，也有点噎。或许他真的只是没算清楚日子，只是觉得“玩几天”很快就过，只是忘了孕妇的“不方便”不是“忍忍就好”。 但我还是想问他：如果现在躺在医院待产的是他，我会不会说“你先去病房待几天，等我家人走了你再回来”？ 答案在心里转了一圈，轻轻落在肚子上。小家伙又动了一下，这次很温柔，像在拍我的手。 或许，有些话不用急着说破。等他今天下班，我想拉着他的手，让他摸一摸肚子里那个急着要出来的小生命，然后问问他：“如果是你，你愿意在快要见到我的时候，被人请出家门吗？”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，落在桌上的馒头屑上，亮晶晶的。鲫鱼汤的碗还没洗，油膜在光线下泛着彩虹色——生活嘛，总不能一直是凉的，总得有点热气，有点甜，哪怕中间夹着点涩。 我只是希望，下次他再开口时，能先摸摸我的肚子，想想我们快要一起迎来的那个小生命——那个需要爸爸守在身边的，我们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