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小区门口开了个小饭馆。昨儿个晚上11点多,正打算关门的时候,门外头来了俩小孩

范星冉输送历史史 2025-12-15 15:43:20

我在小区门口开了个小饭馆。昨儿个晚上11点多,正打算关门的时候,门外头来了俩小孩,眼泪汪汪地问我能不能晚点关,说想等他们爸爸。我问他们咋回事儿,这么晚了怎么爸爸还没回来,妈妈呢? 我在小区门口开了个小饭馆,巴掌大的地方,摆着四张桌子,墙上贴着褪色的菜单。昨儿晚上11点多,我正把“营业中”的牌子翻过去,手里的锁刚碰到门环,就听见“咚咚”两声轻响。 低头一看,是俩小孩。 大的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,袖口磨出了毛边,小的女孩扎着羊角辫,辫子梢上的红绳松了,一甩一甩地扫着书包带。他们没敢进门,就站在台阶下,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,叠在一块儿,像片蔫了的树叶。 “叔叔,”男孩先开口,声音细得像蚊子哼,“能……能不能再开一会儿灯?” 我把锁又放回去,拉了拉外套——夜里的风有点凉。“咋这么晚不回家?” 小的女孩突然往男孩身后躲了躲,露出半张脸,眼睛亮闪闪的,不是哭过,是含着泪。“我们等爸爸。” 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这小区我住了五年,谁家有小孩基本都眼熟,没见过这俩。“你们家在哪儿?爸爸叫啥?我帮你们打电话?” 男孩攥紧了女孩的手,指节都发白了。“不能打电话,爸爸说他手机快没电了,要省着电看路。”他顿了顿,咽了口唾沫,“妈妈……妈妈在医院,爸爸说今天发工资,要给妈妈买药,还要给我们买糖葫芦——他说买最大的那种,裹满芝麻的。” 我瞅了瞅墙上的钟,11点23分。玻璃门上的雾气被风吹得摇摇晃晃,能看见外面的马路空荡荡的,只有垃圾桶旁边卧着只流浪猫,懒洋洋地舔爪子。 “进来等吧,外面冷。”我拉开门,把他们往里让。 女孩一进门就盯着墙角的暖气管,小手悄悄摸了摸,又赶紧缩回来,好像怕烫着。男孩则直挺挺地站着,眼睛盯着门口,像是门口随时会开出朵花来——不,是开出他爸爸来。 我给他们倒了两杯温水,放在桌上。杯子是超市买的促销款,上面印着歪歪扭扭的小熊。“你们爸爸是做啥的?” “盖楼的。”男孩说,声音突然大了点,带着点骄傲,“他说他盖的楼可高了,能摸着云彩。” 小的女孩跟着点头,小脑袋一点一点的:“爸爸还会爬脚手架,像猴子一样!” 我想起上个月见过个男人,总在傍晚来买两个馒头,有时多要碟咸菜,说“孩子妈爱吃这个”。他穿件蓝色工装,袖口沾着水泥点子,头发里总夹着根草,笑起来眼角有两道深沟。那会儿他还跟我开玩笑:“等下个月发了工资,带孩子来吃你家的牛肉面,加俩蛋!” 难道是他? 我没敢问。万一不是,倒叫孩子更盼着了。 店里静悄悄的,只有暖气管“嗡嗡”响。女孩趴在桌上,小脑袋搁在胳膊上,眼睛却还睁着,一眨不眨地看门口。男孩站得久了,腿有点麻,悄悄换了个姿势,又赶紧站好,好像怕动一下,爸爸就找不着门了。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。我闺女要是这么大的时候,我要是让她这么晚在外面等,我老婆能把我耳朵拧下来。 突然,外面传来“哐当”一声响,像是自行车倒了。 男孩“噌”地就冲到门口,女孩也跟着跑过去,俩小脑袋挤在玻璃门上,使劲往外看。 路灯下,一个人影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。穿件蓝色工装,头发乱蓬蓬的,裤腿卷着,膝盖那儿沾着一大块泥,手里攥着个塑料袋,高高举着,生怕被谁抢了去。 是他!就是上个月买馒头的那个男人! “爸爸!”俩孩子几乎同时喊出声,声音又脆又亮,把店里的寂静都打碎了。 男人听见声音,脚步更快了,一瘸一拐的,像只受伤的兔子,却拼命往前蹦。到了门口,他先把塑料袋举到孩子面前,咧开嘴笑,眼角的沟更深了:“看,糖葫芦,最大的!” 塑料袋里,两串糖葫芦歪歪扭扭地躺着,糖衣化了大半,黏糊糊地沾在袋子上,芝麻掉了一地。 女孩伸手去接,却摸到男人的手,突然“呀”了一声:“爸爸,你手怎么了?” 我这才看见,男人的左手缠着纱布,纱布渗着点红。 “没事没事,”男人赶紧把手往身后藏,“刚才骑车回来,天黑,蹭了一下,不疼。”他蹲下来,把俩孩子搂进怀里,大的男孩搂着他的脖子,小的女孩把脸埋在他肩膀上,不说话,就一个劲地蹭。 我别过头,假装去收拾桌子,眼角却有点湿。 男人搂着孩子站起来,冲我鞠躬:“老板,谢谢您啊,让您等这么久。” “没事儿,”我摆摆手,声音有点哑,“快带孩子回家吧,路上小心。” 他应着,牵着俩孩子往外走。女孩一手牵着爸爸,一手举着那串化了糖的糖葫芦,小脚步踩得“哒哒”响,男孩走在另一边,帮爸爸拎着那个空了的工装包。路灯把他们三个的影子叠在一块儿,晃晃悠悠地,像棵长出了三个枝桠的小树。 我关上门,没锁,就那么虚掩着。墙上的钟指向11点45分,暖气管还在“嗡嗡”响,桌上的两杯温水,已经凉透了。 今天早上开门,我在门口贴了张纸条,用红笔写的:“等爸爸的小朋友,店里的灯,12点才关。” 不知道那俩孩子会不会看见。 反正,以后每个晚上,我都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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