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8 年,21 岁的女知青廖晓东,嫁给了一贫如洗的老光棍。新婚夜,廖晓东一脸娇羞,谁料,老光棍一脸不耐烦。正当廖晓东一脸懵时,老光棍突然一巴掌甩了过来! 廖晓东她自幼由组织抚养,长在部队大院,读书好,文艺积极,团员模范,红旗下的典型。 1966年,她刚满18岁,赶上“上山下乡”高潮。她没有犹豫,主动报名。组织把她分到偏远的川南小村,名为“锻炼改造”。她背着铺盖卷,揣着日记本,告别城市灯火,踏上那段被称为“青春无悔”的旅程。 她干过农活,砍过柴,种过地,也发过高烧、脚上起泡。她不是娇气人,咬牙挺着。但现实终归不同于课本里写的诗与田野。贫困、偏见、封闭、饥饿……农村生活的粗粝感,一点点磨掉她的激情。 但她依旧坚持。她想证明,知识青年不怕苦。她写信回家,说“我愿扎根这里,做个真正的劳动者。”这种理想主义,也让她做出了后来的决定。 那场决定命运的大会,开在一间破旧的祠堂里。风从窗缝灌进来,吹得油灯晃动。 村支书站在土台上,点名批评村里一个“老光棍”——三十五岁,没老婆,没地,吃低保,还懒,不受欢迎。他说:“这种人,要有人帮他一把。”话音未落,全场鸦雀无声。 廖晓东站了起来。她没多想,只是出于一种朴素的冲动和理想感。她觉得,作为一名知青,作为一名烈士子女,理应带头“改造社会”,打破“城乡隔阂”。 她说自己愿意嫁给那人。没征求父母意见,也没和对方说上一句。那一刻,她像完成一次宣誓。掌声响起,村支书表态:“这是革命行为,是先进典型。” 她成为典型。公社通报、宣传栏张贴、县里简报表扬,她的照片出现在布告板上,一张合影:她坐着,他站在身后,表情呆滞。 没有礼服,没有化妆,只有红纸糊的背景和贴歪的“革命婚礼”标语。 婚礼办得草草。无酒席,无宾客。队里给了两条红布,一双塑料拖鞋算作“嫁妆”。她坐牛车去了男方家——一座快塌的小屋,木门用麻绳绑着,屋里连桌子都没有。 她脸上还有羞涩。她以为哪怕没感情,也许还有尊重。 可男人看她的眼神冷冷的,像在看一件突如其来的累赘。他坐在床边抽烟,一言不发。 夜深,她躺下,那人转身,毫无征兆地甩出一巴掌,“啪”的一声,在寂静夜里显得特别清晰。 她没哭,也没问为什么。只是呆呆地看着破屋顶,像看着一场理想的破灭。那一夜,她彻底明白,这不是婚姻,是一次政治表态。而她自己,成了代价。 婚后的日子,不是柴米油盐,而是日复一日的隐忍。 丈夫常年懒惰,靠生产队最底层的分工混日子,言语粗暴,生活邋遢。 家里到处是鼠洞和油渍。廖晓东每天喂猪、挑粪、种地,晚上点煤油灯织衣裳。 有几次她试图交流,都换来冷漠的回应。更甚者,是拳脚相加。 一次,她夜里高烧,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说她“营养不良导致肝病”。丈夫却连一碗热粥都没端。她躺在床上,默默望着屋顶,想着当年写下的誓言,像笑话一样扎进心里。 她试过逃离。也写过信。但信没回,队里管得紧,她哪里也去不了。她开始不说话,也不写日记了。连她自己都慢慢忘了,她曾经是烈士之后、知识青年。 她成了一个普通、又沉默的农村妇人。 1974年春,廖晓东因肝病恶化去世,年仅27岁。 临终前,她没有遗言,也没有人陪伴。她走得很安静,连村里都没惊动。 她被埋在村边荒坡上,没碑,没照,只有一块木板写着:“知青晓东。” 那天很冷,天灰蒙蒙的。没有哀乐,没有悼词。只有两个村干部随意填了些土。她的一生,就此结束。 她的死,没人提起。那段知青与贫农结合的“模范案例”,从此被迅速撤下,没有人再宣讲。 几年后,政策转弯,许多知青回了城,有的成了干部,有的成了学者。只有她,永远留在了那个冬天的山村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