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4年冬天,南京军区1军接防老山前线。仗打得太猛,牺牲的战友越来越多,麻栗坡

牧场中吃草 2025-12-31 19:05:49

1984年冬天,南京军区1军接防老山前线。仗打得太猛,牺牲的战友越来越多,麻栗坡烈士陵园快装不下了。为了不让烈士漂泊在外,上级决定,在云南西畴县兴街建个临时火化场,把骨灰带回家。 这个决定下达时,1军3师卫生队的班长王建国正跟着部队在老山主峰阵地轮换。他永远记得,那天指导员拿着命令传达时,战壕里死一般的寂静。 “牺牲的战友,不能埋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,哪怕是临时火化,也要把骨灰带回他们的家乡。”指导员的声音带着哽咽,战壕里的战士们攥紧了钢枪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没人抱怨条件艰苦,所有人心里都清楚,这是对牺牲战友最基本的尊重。 临时火化场选在兴街镇外一片偏僻的山坳里,没有像样的设备,只有几顶军用帐篷、几口借来的铁锅和战士们就地搭建的简易灶台。 王建国和卫生队的8名战士被抽调到火化场,负责遗体接收、清洗、火化和骨灰收集。他们接到的第一个任务,就是清理战场带回的烈士遗体。 那是1984年12月的一个清晨,天刚蒙蒙亮,三辆卡车拉着27具烈士遗体抵达火化场。车厢打开的瞬间,一股混杂着硝烟、泥土和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。王建国和战友们强忍悲痛,小心翼翼地把遗体抬下来。这些烈士有的被炸得面目全非,有的还保持着射击姿势,手指紧扣扳机,军装被鲜血浸透,冻得硬邦邦的。“我们得让战友走得体面些。” 王建国脱下自己的棉衣,盖在一位烈士身上,他的脸被弹片划伤,看不清容貌,只有胸前的军牌还能辨认身份——年仅19岁的新兵李向阳,来自江苏盐城。 没有专业的清洗工具,战士们就用带来的饮用水,一点点擦拭烈士身上的泥土和血迹;没有寿衣,就把崭新的军装套在他们身上;没有化妆用品,就用红墨水在烈士的眉心点上一点,算是最后的告别。 王建国记得,有一位烈士的双手紧紧攥着一块染血的手帕,手帕里包着半张全家福,照片上的父母和妹妹笑得格外灿烂。“他一定很想家。”卫生员小陈哽咽着,用温水慢慢泡软烈士的手指,才小心翼翼地取出手帕,和军牌一起放进骨灰盒里。 火化的过程异常艰难。铁锅不够大,一次只能火化两具遗体,木柴需要战士们上山砍伐,寒风中,火苗总是忽明忽暗。为了让火化更彻底,王建国和战友们轮流守在灶台边,不断添加木柴,用铁钎翻动遗体。浓烟呛得他们眼泪直流,眼睛红肿刺痛,喉咙干得冒火,却没人敢离开半步。有一次,铁锅突然破裂,正在火化的遗体骨灰撒了一地。 王建国急得直哭,和战友们跪在地上,用双手一点点把骨灰捧起来,哪怕混着泥土,也不肯落下一丝一毫。“这是战友的骨灰,我们必须完整地带回去。” 最难的是辨认身份。有些烈士的军牌在战斗中丢失,遗体又无法辨认,只能通过衣物、随身物品来推断。有一位烈士的口袋里装着一封未寄出的家信,字迹工整,信里写着“娘,等我打完仗就回家娶媳妇”,落款是“儿子张强”。 王建国和战友们根据信封上的地址,联系到了张强的家人,当家人得知儿子的消息时,电话那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,让在场的战士们都忍不住落泪。 火化场的战士们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,白天处理遗体,晚上整理骨灰,登记信息。他们的双手被炭火熏得发黑,指甲缝里的污渍怎么也洗不掉,身上的军装永远带着一股烟火味。有一次,王建国的战友小李因为过度劳累,在添加木柴时晕倒在灶台边,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:“我没事,还有多少战友没火化?” 临时火化场运行了三个月,共火化烈士178名,收集骨灰178盒。每一盒骨灰都用红布包裹,贴上烈士的姓名、籍贯和部队番号,由专门的战士护送回家。王建国记得,护送李向阳烈士骨灰回盐城的那天,当地群众自发组织了欢迎队伍,从县城到乡下,沿途站满了人,老人和孩子捧着白花,哭着喊“英雄回家了”。李向阳的母亲接过骨灰盒,紧紧抱在怀里,哭着说:“我的儿,娘终于等到你了。” 1985年3月,随着前线战事趋于平稳,临时火化场完成了它的使命,被拆除。王建国和战友们回到原部队,重新投入战斗。可那段在火化场的经历,却成为他们一生难以磨灭的记忆。王建国的胸前,始终戴着一枚三等功军功章,那是上级为了表彰他们在火化场的出色表现颁发的。可他却说:“这枚军功章不属于我,属于那些牺牲的战友,属于每一个为烈士服务的战士。” 多年后,王建国退休回到老家,每年都会带着家人去烈士陵园祭拜。他会给孩子们讲老山前线的故事,讲临时火化场的点点滴滴,告诉他们:“今天的幸福生活,是无数烈士用生命换来的,我们永远不能忘记他们。” 那个简陋的临时火化场,没有宏伟的建筑,没有华丽的装饰,却承载着最沉重的思念和最崇高的敬意。它不仅让牺牲的烈士魂归故里,更凝聚了战友之间的深厚情谊,彰显了中国军人对生命的尊重和对使命的担当。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,正是这份坚守和情谊,支撑着战士们奋勇前行,为国家和人民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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