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6年，大汉奸陈公博，被处决后的一张罕见镜头，照片中，陈公博躺在地上，就在几分钟前，法警的子弹从他的后脑勺射入，从颧骨飞出，鲜血染红了他的脸庞。 南京老虎桥监狱的铁丝网在1946年初夏的阳光下泛着冷光，刑场中央那具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，让围观人群的议论声突然降了半调。 谁也没想到这个曾经站在广州起义前沿的革命者，最终会以这样的方式倒在同胞的枪口下。 子弹穿透颅骨的弹道在地面拖出暗红痕迹，像极了他人生轨迹的荒诞曲线。 翻阅档案时发现一个细节，陈公博临刑前要求换上中山装。 看守回忆说他扣纽扣的手指一直在抖，这个在上世纪20年代敢拿着传单上街演讲的男人，此刻连衣领都系不平整。 1927年他跟着张太雷冲锋陷阵的照片还挂在党史馆，谁能料到二十年后会坐在汪伪政府的行政院办公室里签批"清乡令"。 处理尸体时出了点小插曲。 六月的南京已经热得发闷，法医记录里写着"尸斑出现时间较常规快2小时"。 他妻子李励庄托人送来的楠木棺材被监狱拒收，最后只用薄板钉了个简陋棺木。 后来听说帮会悄悄把尸体运到上海虹桥公墓，连块墓碑都没敢立，倒是汪精卫那个梅花山墓，还占着块风水宝地。 这张由美军记者拍下的照片在当时流传很广。 《良友》画报刊载时特意把血泊模糊处理，配文写着"叛国者之结局"。 有意思的是民间传抄的版本里，有人用红笔在陈公博脸上画了叉，还有人在照片背面写"汉奸下场"。 现在去南京利济巷纪念馆，这张照片就挂在慰安妇证词展板对面，无声地说着那段历史。 我觉得最讽刺的是他儿子的事。 1940年日军扣押陈迈要挟他投敌，这个曾经在广州起义中喊着"革命不怕牺牲"的人，最终被亲情绊倒。 后来他在伪政权里搞粮食统制，沦陷区百姓啃树皮的时候，他家餐桌上却摆着从苏州运来的新鲜菜蔬。 权力这东西，有时候真能把好人变成自己曾经最痛恨的样子。 前些天去南京师范大学的"数字记忆"展厅，看到工作人员还原了陈公博脱党那天的场景。 1925年国民党二大上，他因为弹劾案摔门而去的背影，和1946年刑场上那个瑟缩的身影重叠在一起。 展厅出口处摆着面镜子，游客走过时能看到自己和历史人物的影像交叠，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历史教育不用喊口号，只让你看看选择如何塑造人生。 现在那张伏法照片的原件存放在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，泛黄的相纸上血迹早已变成暗褐色。 每次看到照片里陈公博散开的领口，总会想起档案里记载的他最后一句话"早知如此，何必当初。 "这句话没有出现在任何判决书里，却比任何文字都更像对叛国者的终极审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