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5年，日军被苏联红军押往了寒冷的西伯利亚。 这些刚放下武器的关东军士兵裹

1945年，日军被苏联红军押往了寒冷的西伯利亚。 这些刚放下武器的关东军士兵裹紧破军装，以为投降是战争的结束，却不知火车正驶向另一场没有硝烟的炼狱。 车窗外的落叶松在寒风里抖着光秃秃的枝桠，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枯手。 车厢里挤得像沙丁鱼罐头，一百号人塞在一节铁皮车厢里，汗味和脚臭味混着劣质烟草味在狭小空间里发酵。 有人靠着冰冷的车厢壁打盹，再醒来时身体已经硬了，哈气成霜的天气里，死亡比想象中来得更安静。 后来听说，从东北到西伯利亚这一路，每十个人里就有一个永远留在了铁轨边的雪堆里。 到了战俘营，苏联军医拿着尺子挨个检查，不是量身高体重，而是捏着你臀部的肉掂量。 肉多的被分到矿山和伐木场，据说那里需要有力气扛木头、抡镐头；瘦得皮包骨的就留在营地打杂，扫雪、喂马，干些不用费大力气的活。 我觉得这种按肉分活的法子，把人最后一点尊严都扒光了，跟牲口没两样。 营房是拿原木搭的，四处漏风，冬天冷得能冻掉耳朵，十几个人挤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，翻身都得打招呼。 每天的食物就一块黑面包，掰开能看见里面的麸皮和木屑，配一碗野菜汤，汤里飘着几根草叶。 时间长了，不少人腿肿得发亮，一按一个坑，咳嗽声从早到晚没停过，有人咳着咳着就倒在雪地里，再也起不来。 1946年冬天，佐藤联队的几个军官不甘心，趁着下大雪的晚上策划逃跑。 他们用偷藏的铁片磨成小刀，踩着齐腰深的雪往营地外挪。 没跑出多远，就听见“轰”的一声闷响，走在最前面的人连哼都没哼就没影了，雪地上炸开个黑窟窿。 后来才知道，营地外围三百米宽的地方，埋的全是地雷。 日本政府知道了战俘营的事，递了照会说苏联违反战俘待遇规定。 苏联人直接拿出波茨坦公告，指着第十一条说“战犯必须严惩”，把照会退了回去。 国际红十字会想进去看看，苏联人也没同意，直到1948年才偷偷摸摸进去转了圈，出来啥也没敢多说。 多年后，有个叫佐藤的老兵在采访里说，他现在摸自己臀部的时候，还能想起当年军医捏他的那下，硬邦邦的手指像铁钳。 路过雪地总忍不住绕着走，好像脚下随时会“轰”一声炸开。 那些从西伯利亚活着回来的人，身上带着冻伤的疤，肺里揣着咳嗽的根，他们很少提恨，只是每次吃饭时，会把碗里的饭吃得一粒不剩，好像还在数着黑面包的渣过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