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去世后，继父在我家住了8年，名烟名酒伺候着，昨天继父回老家了，说还剩下一

我妈去世后，继父在我家住了 8 年，名烟名酒伺候着，昨天继父回老家了，说还剩下一箱苹果给我，当我打开箱子吓一跳，我赶紧给继父打去电话，继父却说…我蹲在厨房地上，把苹果一个个往外拿。这箱子是继父从老家带来的那种竹编筐，沉甸甸的，我一开始还纳闷，一箱苹果怎么这么压手。 妈走那年冬天，继父拎着个旧布包站在门口，鞋上还沾着老家的泥——那是他第一次踏进这个家，也是我第一次喊他“叔”。 这8年，他住朝南的那间小屋，桌上总摆着他爱喝的龙井，衣柜顶层叠着我买的羊绒衫；我呢，每月发了工资就往烟酒行绕，他抽屉里的软中华没断过，阳台的茅台瓶子攒了半箱。 昨天他收拾行李时，我往他包里塞了两条烟，他摆摆手：“家里有，别浪费。”末了指墙角的竹编筐，“剩箱苹果，你留着吃。” 我送他到楼下，看出租车拐过街角，心里空落落的——8年了，习惯了清晨厨房有他熬粥的动静，习惯了晚归时客厅留着的灯。 今天下班早，我蹲在厨房瓷砖上拆竹编筐的绳结。筐沿还带着干稻草的味儿，跟他第一次来拎的布包一个气息。红富士个个套着网套，我往外拿了五六个，手指突然触到硬邦邦的东西——不是苹果的圆润，是方方正正的棱角。 我心里咯噔一下，加快了动作。苹果拿完，筐底露出个红布包，系得死紧。我拆开一看，里面是个锦盒，打开的瞬间，金镯子的光晃得我眼酸。 这不是我妈走前总摩挲的那只吗？她说要等我结婚时给我，怎么会在这儿？我赶紧摸出手机，手都在抖。 电话拨通时，他那边传来老家的鸡叫。“叔，筐里……”我话没说完就哽咽了。 他却笑了，声音像往常一样糙：“傻丫头，那镯子是你妈走前塞给我的，说‘他爸走得早，你替我看着她，别让她受委屈’。我怕你年轻气盛乱花钱，藏竹筐底8年，苹果是幌子，不然你这犟脾气，肯收？” 我蹲在地上，看着筐里的苹果和镯子，突然想起8年前他刚来时，我故意把妈最喜欢的照片摆在客厅，他看到了，默默去买了个新相框，擦得锃亮。 我一直以为，这8年是我在“照顾”他——好酒好烟不断，家务从不让他沾手。可他每天遛弯回来，手里总拎着我爱吃的草莓；我加班晚了，厨房准有温着的小米粥；就连我结婚那年，他塞给我的红布包，里面是他攒了半年的退休金，说“别委屈自己”。 原来我们都在用笨拙的方式，给对方留一点心安。他怕我觉得他是外人，我怕他在这个家里不自在。 挂了电话，厨房的灯照在镯子上，暖黄的光比8年的烟酒更烫人。我把镯子轻轻放进首饰盒，旁边摆着他第一次来拎的那个旧布包。 一个装着岁月，一个藏着心意。 都沉甸甸的。 就像此刻我心里的分量——原来有些爱，从不用嘴说，藏在苹果底下，藏在每天清晨的粥里，藏在那句“别委屈自己”里。 下次回老家，我得好好抱抱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