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红楼梦,有一处不明白 为什么王熙凤能指着赵姨娘骂?虽然说王熙凤是正妻,赵姨娘是

史中阅灯火史 2025-12-26 00:21:35

看红楼梦,有一处不明白 为什么王熙凤能指着赵姨娘骂?虽然说王熙凤是正妻,赵姨娘是妾但赵姨娘是比王熙凤高一辈吧? 大年刚过,院子里还亮着灯笼,屋里火气上来得更快。 赵姨娘在屋里对贾环一通乱骂,嘴里酸话带怨,把上头的人也扯进去。窗纸不隔音,走廊那边一阵风,把这些话送到王熙凤耳朵里。她脚步一顿,没进门,隔着窗子冷冷一句:“大正月里闹什么?小孩子犯点错,教教就是,骂成这样像话吗?他是主子,自有太太老爷管他,轮得到你在这儿呸他?”一嗓子砸进去,屋里一下子沉了。 原文先提一句:赵姨娘品性差,模样未必差,要不然怎么能生出探春那样的闺女。 探春肩细腰细,个子修长,眉眼一挑就透着股灵气,那是“见之忘俗”的路数。这样一个女儿,本该给娘添光,挡不住娘自己心眼窄、嘴碎,这会儿借着儿子撒火,偏撞到凤姐耳朵底下。 按辈分算,她是贾政的妾,是贾琏的叔母,凤姐照规矩得叫一声“叔娘”。 很多人就卡在这:辈分占上风,为何反倒被小一辈指着鼻子训。 问题在于,贾府看人不单算辈分,更看“嫡庶”。嫡妻能同丈夫并肩坐着议事,妾多半站在旁边打帘子、递茶杯;妾给主子生了孩子,孩子可以叫爷,娘还是奴才。 赵姨娘嘴上有“长辈”的壳,身份却被压在奴仆那一栏。她借做娘的名义骂儿子,在旁人眼里,就成了“奴才敢骂主子”。凤姐抓的就是这个理,把“你没资格”四个字当场说死。 她不推门进屋,只隔着窗子扔话,也有盘算。真要闯进去吵起来,外人看去就是“侄媳当面顶撞叔娘”,凤姐也不好收场。隔着一层窗纸,把人按回奴才的位置,丫头媳妇听在耳朵里,只会记一句:主子在教训下人。赵姨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知道自己那几句牢骚在规矩面前站不稳,只能咬住牙,不敢回嘴。 凤姐话锋一转,喊:“环兄弟,出来走走。”对赵姨娘,她一句“你”就压住;对贾环,哪怕庶出,也得给足“爷”的面子。贾环从小怕她,认定这个嫂子最难缠,听见招呼,只好唯唯诺诺走出来。凤姐没翻刚才的旧账,只慢慢说:“好吃好喝好玩儿都有,跟谁玩由你挑,偏往那些心眼歪的跟前凑。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,还怪别人偏。” 明面上是训弟弟,懂的人都知道,其实是借儿子骂娘。什么“歪心邪意”“狐媚霸道”,往赵姨娘身上一扣就合适。一个妾,在屋里心里不服,盯的是正房的宠,是自己儿子的地位,酸几句、挑几句,在大宅门里并不稀罕。她嘴快,又几次被凤姐逮个正着,把柄在别人手里,气再大也得咽下去。那会儿她站在屋里,手心冒汗,帕子攥得死紧,两句硬话都憋不出来。 凤姐忽然问:“输了多少?”贾环低着头,闷声回:“一二百。”他每月月钱是二两银子,这点输光的只是零头,他却心疼得要命。 钱在他这种少年主子手里,不只是银子,是脸,是唯一一点可以自己做主的东西。庶出,处处比不上宝玉,挨训多,露脸少,手里攥着几百钱,好歹能在小厮跟前挺一下腰,一输光,脸也跟着丢了。 凤姐听完,只丢下一句:“亏你还是爷,就为这么点钱愁成这样。”转头吩咐丰儿:“去拿一吊钱来,姑娘们都在后头玩,送他去。”一吊钱,在贾府不过是管家一句话的事。 有人挥手就能拿出一吊钱,有人为了那一二百心疼半天,谁高谁低,一下看透。凤姐这笔钱给得利落,不是心软,是拿这点银子教规矩:做爷的,气度得撑得住小钱,更不能为了几文输赢,去学那些“下流狐媚子”的样子。她接着威胁,说再不长进,就先打一顿,再叫人去学里说,看他扛不扛得住,还提一句“你哥哥恨得牙根痒痒,要不是拦着,早一脚踹翻你”。这几句又狠又冷,吓的是弟弟,扎的还是娘。 钱从丰儿手里递过来,贾环眼神忍不住一亮,又不敢露得太明显,只好装作云淡风轻,跟着去了后院去玩。赵姨娘看着儿子背影,袖管里把帕子攥得皱,钱给得痛快,人也被顺手支开,屋里只剩她一个,连叹气都得压着声。 这一回在书里起的题目,叫“王熙凤正言弹妒意”。“正言”三个字,说的就是凤姐这番话在当时被认作天经地义:嫡庶有别,妾是奴才,主子训奴才,用不着讲客气。 “妒意”落在赵姨娘身上,一个妾见不得正房得宠,受不了别人压着自己儿子,酸、怨、气都挂在脸上,在宗法家族眼里,就成了“不是贤妾”,是要被敲打的。 后来她算计凤姐、牵连宝玉,也就不奇怪。大正月隔着窗子的那一嗓子,一吊钱、一二百钱,几句“你没资格”“你不尊重自己”,早把火星撒进她心里。 表面上,辈分上是叔娘,被侄媳妇指着骂,看着不平;放进家法里去看,这个家只认“嫡庶”不认辈分。风从走廊吹过来,窗纸一鼓一鼓,她只能咬紧帕子,把话咽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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