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0年3月,顾祝同狼狈逃往台湾后,惊魂未定,旋即又听到一个坏消息:朝中老对手陈诚为了将他逐出台湾,施用“借刀杀人”之计,向老蒋建议说,“行政院和国防部都已迁台,大陆已无中枢机构,应派一资深要员回大陆主持后事才好。顾总长德高望重,老成谋国,堪担此重任。” 顾祝同听到这话的时候,正瘫坐在台北招待所的藤椅上,手里的青瓷茶杯“哐当”一声摔在地上,碎瓷片溅了一地。他身上的军装还沾着逃亡路上的尘土,领口敞开着,头发花白凌乱,哪里还有半点“陆军总司令”的威风。 三天前,他带着残部从海南登船,一路被解放军的炮火追着打,船舱里挤满了哭爹喊娘的士兵,他缩在角落,连口水都喝不上。逃到台湾的第一晚,他盯着窗外的月亮,一夜没合眼,脑子里全是大陆的败局,全是那些被丢下的城池和士兵。他怎么也没想到,刚捡回一条命,就掉进了陈诚的圈套。 顾祝同和陈诚的仇怨,能追溯到十年前。两人都是黄埔系的骨干,却分属不同的派系。顾祝同是老蒋的嫡系心腹,跟着老蒋东征西讨,手里握着兵权,说话向来有分量。陈诚则靠着苦干实干起家,一步步爬到“参谋总长”的位置,两人在军事部署上没少吵过。抗战时期,顾祝同主张稳守,陈诚坚持反攻,两人在会议上拍过桌子,闹到老蒋面前。 内战后期,陈诚主持东北战局,输得一塌糊涂,顾祝同没少在老蒋面前说他的不是,两人的梁子越结越深。现在到了台湾,陈诚仗着自己早早把家眷和物资迁来,在岛内站稳了脚跟,就急着要除掉顾祝同这个眼中钉。 顾祝同心里跟明镜似的,陈诚这招有多毒。大陆全境基本解放,解放军的铁蹄踏遍了每一寸土地,回去主持后事?说白了就是让他去送死。要么被解放军活捉,要么死在乱兵手里,根本没有第三条路。 他攥着拳头,指甲嵌进肉里,疼得直咧嘴。旁边的副官吓得大气不敢出,赶紧蹲下去捡碎瓷片。顾祝同突然吼了一声:“捡什么捡!滚!”副官吓了一跳,灰溜溜地退了出去。 他知道,不能坐以待毙。当天下午,他揣着一瓶珍藏多年的茅台,直奔老蒋的官邸。进门的时候,他看到陈诚的车刚开走,车尾灯的红光刺得他眼睛生疼。见到老蒋,顾祝同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去,老泪纵横。 他说自己年老体衰,不堪大用,说自己在大陆打了败仗,愧对领袖,愧对百姓,说自己现在连路都走不稳,怎么能回大陆主持后事。他还说,陈诚年轻有为,才是主持后事的最佳人选,自己愿意把兵权交出来,只求能在台湾安度晚年。 老蒋坐在沙发上,抽着烟,看着跪在地上的顾祝同,半天没说话。他心里比谁都清楚,陈诚的那点小心思,无非是想独揽台湾的军政大权。顾祝同虽然打了败仗,但毕竟是黄埔老人,手下还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旧部,留着他,能制衡陈诚。要是真把顾祝同派回大陆,不仅会寒了其他将领的心,还会让陈诚一家独大,这不是他想看到的。 老蒋叹了口气,扶起顾祝同,拍了拍他的肩膀说:“墨三啊,起来吧。你的心思,我懂。”他顿了顿,又说,“陈诚的建议,我知道了。大陆的局势,已经不是人力能挽回的。你就在台湾好好待着,整顿一下残部,将来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。”顾祝同听到这话,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,连忙磕了个头,嘴里念叨着“谢领袖恩典”。 走出官邸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顾祝同抬头看着台湾的夜空,星星很少,月亮也很暗。他突然觉得,自己就像一只丧家之犬,逃到了这个孤岛上,还要看别人的脸色,还要和自己人勾心斗角。他想起当年在黄埔军校的日子,想起那些意气风发的岁月,心里一阵发酸。 后来,老蒋果然驳回了陈诚的建议,让顾祝同留在了台湾。陈诚碰了一鼻子灰,心里恨得牙痒痒,却也无可奈何。顾祝同虽然保住了性命,却也失去了兵权,被老蒋封为“战略顾问”,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闲职。他每天看着报纸,看着大陆的消息,看着陈诚在台湾呼风唤雨,心里五味杂陈。 国民党败退台湾后的这场内斗,不过是他们内部腐朽的一个缩影。他们失去大陆,从来不是因为武器不够好,兵力不够多,而是因为人心散了,因为他们只顾着自己的权力和利益,忘了那些跟着他们的百姓。那些在权力的漩涡里挣扎的人,终究逃不过历史的审判。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