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3年，韩增丰中弹倒地，日军师团长欣喜若狂，第一时间过来验尸，谁知韩增丰却突然起身，还朝他扔了一颗手榴弹！ 硝烟散去时，那棵老柿子树的叶子还在簌簌发抖。树下的碾盘裂着缝，暗红的血迹渗进石纹里，像极了韩增丰军装被血浸透的颜色——从拂晓杀到黄昏，紫黑色的布片黏在伤口上，每动一下都扯得皮肉生疼。 日军师团长林芳太郎就是被这双染血的手，搅得三年不得安宁。1941年石家庄大郭村机场的爆炸声还在耳边响，两架运输机炸成废铁的残骸里，他捡到过一块烧焦的八路军臂章，上面歪歪扭扭绣着“韩”字。 更让他窝火的是温塘据点的那场“闹剧”。那天据点外的土路上，独轮车轱辘碾过石子的声音混着唢呐响，韩增丰扮的“领头汉子”挑着红布盖的箩筐，里面的活鸡扑腾着翅膀，鸡毛飘到日军哨兵脸上——哨兵光顾着咽口水，没看见红布底下露出的驳壳枪木柄。 “打！”一声吼，箩筐里的枪火比过年的鞭炮还响。一个小时后，炮楼烧得只剩黑架子，日军俘虏蹲在地上，盯着韩增丰撕下半截衣袖包扎伤口，那截布上还沾着炸机场时蹭的机油。 日军怎么也想不通，这个“土八路”为什么总能摸到他们的软肋？是靠飞檐走壁，还是真有三头六臂？直到1943年10月12日，宋营村的包围圈里，他们才看清答案——是几千双要突围的乡亲眼睛，把他钉在了村口。 韩增丰原本已经杀开一条血路，可回头望时，村口老槐树下还挤着几十号老乡，日军的机枪正对着他们。“跟我杀回去！”他红着眼吼，声音劈得像刀。这是第三次冲进火力网，子弹打光了，就用枪托砸，刺刀弯了，就抱着日军滚下土坡。 最后一颗子弹钻进他胸膛时，他倒在了碾盘旁。柿子树的影子落在他脸上，像一张网。林芳太郎带着大队人马来时，以为终于能踩着对手的尸体狞笑——这个让他掀翻桌子、作战地图上圈烂名字的对手，终于没气了。 他弯腰的瞬间，韩增丰突然睁开眼。那只一直攥着手榴弹拉环的手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了下去。火光腾起时，林芳太郎看见的不是尸体，是27岁的眼睛里烧不尽的火。 爆炸声震得山谷嗡嗡响。后来有人说林芳太郎被炸断了胳膊，有人说他只是擦破点皮，但日军档案里记着：那天他下令撤军，还让村民来收尸。据说离开前，他对着那棵挂满柿子的树，站了很久，最后鬼使神差地抬了抬手。 韩增丰没等到抗战胜利的锣鼓。但那天，林芳太郎在碾盘焦黑的痕迹里，应该读懂了一件事：这片土地上的人，骨头是用柿子树的根须长的——可以被打断，绝不会被压弯。 秋风扫过宋营村时，老乡们把韩增丰埋在柿子树下。第二年春天，碾盘旁冒出新绿，那棵树结的柿子，比往年更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