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92年，81岁的乾隆，翻了79岁的愉妃绿头牌，太监好心提醒：“皇上，愉妃娘娘老了，要不换个年轻的吧？”乾隆大怒：“朕就要她。” 紫禁城的冬夜总是带着股说不出的寒意，养心殿的烛火在窗纸上投下乾隆帝佝偻的身影。 当太监捧着绿头牌跪在地上时，谁也没想到，这个在龙椅上坐了六十年的老人，手指会停在那个边角已经磨白的牌子上，那是愉妃珂里叶特氏的名字，一个在后宫待了快六十年的老人。 愉妃刚进宫那会儿才二十出头，从蒙古科尔沁草原来到紫禁城。 那会儿她只是个常在，住在永和宫西配殿，日子过得像杯温吞水。 宫里的姐妹们都忙着争奇斗艳，她却总捧着本《女诫》坐在窗边，连乾隆登基时晋封贵人，都是内务府按规矩办的。 这种不声不响的性子，在当时谁也没觉得有啥特别。 直到乾隆六年，永和宫传出婴儿啼哭，是皇五子永祺降生了。 这孩子像颗小太阳，把愉妃的生活照得亮堂堂的。 乾隆抱着襁褓里的婴儿笑得合不拢嘴，亲笔写了“五福临门”的匾额挂在宫里。 也是从这年起，愉妃的位份像爬梯子似的往上走，四年后就晋了嫔位，搬进了景仁宫正殿。 永祺这孩子确实争气，骑马射箭样样精通，十五岁就能用满汉蒙三种语言写诗。 最让人难忘的是乾隆二十八年那个正月，圆明园九州清晏殿走水，浓烟滚滚里，是永祺背着乾隆冲了出来。 那会儿乾隆的龙袍袖子都烧着了，回头看见儿子胳膊上燎起的水泡，当场就红了眼眶。 没过多久，永祺就被封为荣亲王，这可是清朝头一个非嫡子得这封号的。 可惜好景不长，永祺二十五岁那年得了附骨疽，太医院的人天天围着他转也没留住。 乾隆守在病床前，看着曾经活蹦乱跳的儿子瘦得脱了形，愣是没掉一滴泪。 直到永祺闭眼前攥着他的手说“皇阿玛要好好保重”，这位铁血帝王才捂着胸口蹲在地上，像个丢了糖的孩子。 永祺走后，愉妃鬓角的白发就没再黑过。 她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抚养孙子绵亿上，宫里的争斗仿佛都与她无关。 谁也没想到，十几年后，八十多岁的乾隆会突然频繁翻她的绿头牌。 太监们私下嘀咕“皇上是不是老糊涂了”，可每次看见乾隆牵着愉妃的手在御花园散步，讲的都是当年永祺小时候的趣事，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念想呢？ 我觉得，乾隆晚年对愉妃的依赖，或许不只是因为永祺。 在那些新进宫的年轻嫔妃里，只有愉妃见过他年轻时的意气风发，陪他走过六十年的风风雨雨。 就像两块被岁月磨圆的石头，彼此的纹路里都刻着对方的影子。 愉妃去世那天，乾隆正在看当年永祺写的《蕉桐賸稿》。 太监来报信时，他手里的书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，半天没说话。 后来内务府的人说，养心殿东暖阁那个原本放绿头牌的紫檀木盒子，被乾隆下令搬到了永祺的园寝，里面只留着愉妃那块磨白了的牌子。 那年冬夜被翻起的绿头牌，成了乾隆晚年最温暖的陪伴。 愉妃走后，乾隆常常一个人坐在景仁宫的廊下，手里摩挲着永祺小时候戴过的虎头帽，一坐就是一下午。 宫里的人都说，皇上是在等什么，可谁也说不清，他等的是那个背着他冲出火海的儿子，还是那个陪他看了六十年日升月落的愉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