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3年，彭真接棒叶剑英成为新一届的领导。 窗外寒风呼啸，屋里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蒂这位刚恢复工作的老人，正盯着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：在五年内重建新中国的法律体系。 当时有人劝他慢慢来，可他手指敲着桌面：老百姓等不起。 谁能想到，这个在法制蓝图上落笔的老人，小时候连正经学堂都没进过。 彭真10岁就跟着家人在山西曲沃的田里劳作，祖母常摸着他手上的茧子说：咱庄稼人办事，一要实在，二要公道。 后来他跟着落第秀才读书，课本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八个字，被他用毛笔描了又描，墨迹透了纸背。 1929年天津的监狱里，27岁的彭真熬过了老虎凳的酷刑。 敌人以为能撬开他的嘴，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在狱中带着120名难友绝食。 第七天狱警妥协时，他虚弱地笑着说：咱共产党人，骨头是铁打的。 那段时间，他用偷偷藏的铅笔头在报纸边角写心得，出狱时竟攒了厚厚的一叠，后来成了研究白区斗争的珍贵资料。 1950年代的北京德胜门箭楼前，彭真蹲在地上看测绘图纸。 有人建议拆了老城楼拓马路，他却指着城砖上的弹痕说：这是明代的砖，打跑过倭寇，扛过八国联军，拆了就是断了历史的根。 后来他主持制定《文物保护管理办法》，德胜门箭楼成了如今北京中轴线上的标志性建筑，每次路过的市民都会想起那个蹲在地上看图纸的市长。 1981年制定《经济合同法》时，彭真把草案改得密密麻麻。 有年轻干部觉得差不多就行，他把钢笔往桌上一放：法律差一个字，老百姓可能就要吃大亏。 为了一条条款，他带着团队连续开了18次座谈会，连供销社的售货员都请来提意见。 最后通过的法案里，公平互利四个字被特意加粗，那是他用红铅笔一笔一划标出来的。 晚年的彭真回山西老家，在祖屋的土炕上坐了很久。 侄子想给他铺块新褥子，他摆摆手：这土炕比啥都舒服。 临走时他摸着院角那棵老槐树说：当年我娘就在这树下送我出门，说'记住本分'。 1997年他留下遗言：跟着党、跟着人民，走社会主义道路。 这句话，和他14岁时在课本上描红的八个字，其实说到底是一回事。 如今翻开《经济合同法》的初草本，彭真用红铅笔标注的公平互利依然清晰。 那个在德胜门箭楼前蹲看图纸的身影，和祖屋院角的老槐树一起，成了刻在时光里的印记。 这世上有些东西看着朴素，却比任何华丽辞藻都有力量就像他常说的：办事要实在，做人要本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