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8年年底,曾经的土匪齐达榜结束了18年的牢狱之灾,在老家的公社赶起了大车。

藏含泪目史 2025-12-23 18:44:51

1968年年底,曾经的土匪齐达榜结束了18年的牢狱之灾,在老家的公社赶起了大车。 齐达榜手里的鞭子啪嗒掉在地上,这人的侧脸、走路时微跛的左腿,还有那道疤,怎么看都像二十多年前那个带着土匪烧杀抢掠的任老大。 他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,故意用当年山寨里的黑话喊了声:任老大,羊喂得挺肥啊?那人手里的料瓢哐当砸进石槽,猛地转过身,眼神像淬了冰。 你认错人了,我叫王德明。 声音发紧,尾音却带着股他忘不了的辽西口音。 齐达榜心里咯噔一下,当年血洗柴胡栏子村时,任芳伍右臂中过一枪,就是这么道疤。 时间拉回1947年5月21日,热河大地还裹在春寒里。 冀东代表团刚开完林西县党代会,夜里宿在柴胡栏子村。 苏林燕把机密文件锁进木匣时,窗外的哨兵正搓着冻僵的手跺脚。 谁也没料到,天没亮就起了漫天大雾,雾里传来的马蹄声起初以为是驻扎在外的骑兵连,直到土匪的重机枪子弹扫穿土坯墙,大家才反应过来千把号土匪把村子围死了。 李中权带着警卫排往村东头突围时,看见苏林燕正把文件往灶膛里塞。 快走!他吼着去拉人,一颗子弹擦着苏林燕的肩膀飞过去,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蓝布衫。 她却死死按住灶门:文件烧不完,谁也不准走!话音刚落,第二颗子弹打穿了她的胸膛。 那天清晨,整个村子都飘着血腥味,李海山等几个战士守着最后一道土墙,手枪子弹打光了就用石头砸,直到土匪的马刀劈下来。 任芳伍带着土匪冲出村子时,马鞍上挂着抢来的粮食和布料,怀里还揣着从苏林燕身上搜出的钢笔。 他以为这就能投靠国民党当大官,没承想毛主席很快下了除恶务尽的手令,东北民主联军的百日清剿像张网,把土匪们逼得四处逃窜。 于秀成在围场县被打死时,任芳伍正扒了军装换上破棉袄,一路往承德跑,路上听说白金辉投靠傅作义后没多久就暴毙了,更不敢露面。 后来的二十一年,他化名王德明,在承德县三家乡当起了羊倌。 娶了村里的寡妇,生了两个娃,农忙时跟着生产队下地,农闲时就去放羊。 村里人都说老王老实巴交,只有他自己知道,每个5月21日那天,他都会把自己关在屋里,听着外面的风声就像当年的枪声。 他右臂的疤痕每年开春都会痒,挠的时候总能想起柴胡栏子村灶膛里烧文件的火,还有苏林燕倒下时盯着他的眼神。 齐达榜在公社大院里转了三圈,终于推开了武装部的门。 我要举报,王德明就是任芳伍,柴胡栏子村的土匪头子。 他说这话时,手还在抖。 18年的牢狱改造没让他忘记那天的血,更没忘记自己当年跟着任芳伍做过的恶。 公安人员跟着他去村里时,任芳伍正在羊圈里接生,看见穿制服的人,手里的剪刀当啷掉在地上,一句话没说就瘫坐在了羊粪堆里。 1969年开春,承德地区中级人民法院的公审大会开在河滩上。 法医拿着鉴定报告念:王德明血型与1947年柴胡栏子村现场遗留血迹一致,右臂疤痕符合枪弹贯通伤特征。 任芳伍低着头,蓝布褂子的领口被汗水浸得发黑。 齐达榜站在人群后面,看着法槌落下时,那人肩膀猛地一颤,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,这人也是这样抖着肩膀,下令朝苏林燕开枪。 任芳伍被带走时,阳光正好照在他右臂的疤痕上,那道月牙形的印记在人群的骂声里渐渐模糊。 齐达榜攥紧了手里的赶车鞭,鞭梢上还沾着早上的草料渣。 他知道,有些债欠了二十一年,终究是要还的。 就像当年苏林燕没烧完的文件残片,被风一吹,总会落到该去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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