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0年,哈军工院长陈赓办公室冲进一个女孩,她大声问“凭什么不录取我,我就要上。 ”女孩眼里的倔强像团火,映着桌上摊开的政审表,“国民党将领伯父”几个字格外扎眼。 这年春天,哈尔滨的风还带着凉意,可20岁的左太北心里,比太行山上的炮火还烫。 陈赓捏着那份薄薄的表格,指节泛白。 他抬头打量眼前的姑娘,眉眼间有股熟悉的硬气,像极了那个总爱啃着窝头研究战术的老战友。 “你谁家的孩子?”他声音有些发紧。 “左权之女,左太北。 ”女孩的话像颗子弹,瞬间击穿了陈赓的记忆1942年十字岭上,左权倒在炮火里,口袋里还揣着没写完的家书,说要带女儿爬太行山。 那张让左太北差点梦碎的政审表,是她自己一笔一画填的。 有人劝她“模糊处理”,毕竟从未谋面的伯父左纪棠远在台湾,国民党少将的身份在1960年是道绕不过的坎。 可左太北梗着脖子“我爹教的,身正不怕影子斜。 ”她不知道,父亲左权早年和二哥左纪棠决裂时,也曾在信里对母亲说“路不同,心都向着穷人。 ”这份执拗,原来早刻在了骨血里。 左太北后来总想起陈赓抱着她哭的样子。 这位在战场上没掉过泪的将军,那天红着眼眶拍板“这孩子,我收了!”进了哈军工导弹工程系,她成了出了名的“拼命三郎”。 实验室的灯常常亮到后半夜,有次连续三天攻关导弹制导技术,她直接晕倒在图纸堆里。 醒来时,床头放着陈赓批的条子“太北同志,既要造导弹,也要吃饭。 ” 毕业后的左太北扎进了戈壁滩。 风沙吹裂了皮肤,她却觉得比哈军工的课桌更踏实这里离父亲牺牲的太行山很远,却离他“为人民造武器”的遗愿很近。 她主导的地空导弹抗干扰系统获奖那天,特意去了趟黄崖洞。 父亲当年建的兵工厂早已长满青草,可她好像听见20岁的自己在喊“我就要上。 ” 如今太行山下的纪念馆里,还摆着左太北捐赠的笔记本。 最后一页写着“爹,您要的武器,我们造出来了。 ”本子边角磨得发亮,就像她当年冲进陈赓办公室时,攥得发白的拳头。 有些承诺,从来不需要大声说,却能让一个女孩从哈军工的课堂,走到导弹腾空的发射场,用一生的脚印,续写完父亲没来得及走的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