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前1084年，72岁的姜子牙娶了68岁的马氏，洞房花烛夜，他发现马氏居然未经人事，他心中高兴得不行，没过久，他就被被马氏给休了，可了解他们夫妻的人，都会觉得马氏没有做错。 姜子牙从正史到小说，一直是个被不断加工的名字。在《史记》《六韬》《吕氏春秋》等书里，他是通晓兵法又懂治国的大贤，年老时才真正走上权势巅峰。 魏晋以后，他被尊为武圣，唐代被封武成王，入列武庙十哲，明代《封神演义》更是让他披上一层又一层神光，完成了从凡人谋臣到封神主角的转变。与这些光环相比，他与马氏的那段黄昏婚姻，却显得格外冷清而现实。 昆仑山上四十年修行，是姜子牙人生的前半截。他本想以苦修换取成仙之途，最终却被元始天尊点破天命不在仙班，而在尘世。 离开仙山之后，他回到人间，家族势微，前路茫然。也正是在这种境况下，老友宋异人伸出援手，先收留他住下，又主动操办婚事，希望他能成家立业，延续姜家血脉。 马氏其人，出身殷实人家，年轻时姿貌不差，却因为眼界高、要求严，一直拖到六十八岁仍未出嫁。宋异人看中这桩亲事，拿出白金四锭作为聘礼，婚礼办得极其简单，除了几位亲朋并无热闹场面。 洞房之夜，姜子牙发现新娘仍是黄花闺女，心里反倒觉得是上天撮合的缘分。马氏也并非一味现实，她对这位年老的丈夫并不是全盘嫌弃，而是带着一种朴素的期待，希望他能撑起家计。 真正将这段婚姻拖入泥淖的，是日常生活的重压和两人截然不同的价值取向。姜子牙心在道与兵书，一心琢磨的是修行和治世，却很少把柴米油盐放在眼里。马氏则从最具体的日子出发，反复劝他出门谋生。 于是才有编笊篱挑到朝歌无人问津，有卖面粉时被惊马踢翻、任风吹散，有酒饭店里冷冷清清、食材腐臭，也有贩卖牛羊触犯禁令，牲畜被官府一并抄走。每一次折腾都是以亏本收场，马氏的失望和愤懑一层层加重，抱怨从明说变成冷脸，最终干脆沉默。 在屡战屡败之后，姜子牙凭借自己懂风水、会卜算的本事，开起了命馆，给人看相占卜，顺带驱妖除怪。琵琶精化作妇人前来试探，被他当场出手打死，又在纣王面前解衣贴符、焚尸显形，从此得授司天监之职。命运看似开始转好，却因妲己记恨而再度急转直下。 他只得弃官逃回家中，此时的马氏早已对这位丈夫心灰意冷，觉得他不是可靠的依靠，只是一个不断折腾又不断失败的人。 另一边，姜子牙在命运的暗流中被推向更大的舞台。或是在渭水之畔垂钓，或是在西岐声名渐起，最终被周文王识为奇才，邀其出山辅政。 面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，他兴冲冲回家，要带马氏一起离开朝歌，前往前景未明的西岐。 可在马氏眼里，那里只是遥远的陌生土地，比起尚可见到的柴米油盐，更像一张空头支票。她要的是就地谋生的安稳，而不是再跟着丈夫去赌一次输多赢少的未来。 两人的争执，就卡在这条路口上。姜子牙相信自己的预判，坚信那是天命所指，马氏则认为他又在好高骛远。言语越说越冲，最终马氏不再争辩，干脆拿出纸笔，要姜子牙写下休书。 对她来说，与其跟着去西岐继续受穷，不如就此分手，各走各路。姜子牙震惊、哀求，都换不来她的回头，他只好在威逼之下写下那份简单的休书，签押的一刻，手指都在发抖。 休书落定，两条人生线索就此分叉。姜子牙离开朝歌，先辅佐文王，再助武王伐纣灭商，参与谋划周朝基业，又在封神时位极人臣，后来被封为齐国开国之君，在东方建起一块强盛之地，重视商业与垦荒，政治制度渐趋完备。他完成了从落魄老人到一代国君的逆袭，也坐实了后世笔下的传奇。 而马氏，带着那纸休书改嫁给一位普通商人，以为可以换来安稳，却发现现实的清苦并不比当年好多少。等到姜子牙功成名就的消息从西岐传回，她面对的是难以化解的羞愧与悔意，还有邻里间的窃窃私语。 夜不能寐、食不下咽之后，她选择了用上吊结束自己的生命。传说中，她的魂魄徘徊不散，直到姜子牙封神时再次出现，纠缠在旧日情分与如今身份的夹缝里。 姜子牙最终给了她一个位分，却是带着惩戒意味的扫帚星，主掌扫除人间秽浊。这个封号既像是一纸判决，又像是一点怜悯，让从英雄故事中被抹去姓名的前妻至少在神谱中占得一席。 扫帚星一词后来成了骂人的话，马氏在戏曲影视里常被写成贪慕虚荣、嫌贫爱富的典型人物，可从故事本身看，她不过是一个在现实与理想夹缝中挣扎的普通女人。 回望这段故事，英雄的光环和扫帚星的骂名之外，更值得记住的，也许是那份在黄昏之年仍试图掌握自己命运的执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