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一辈子都有遗憾的事吧！我妈去世才52岁，我那年才16岁，去世的前一年，老说自己

人一辈子都有遗憾的事吧！我妈去世才52岁，我那年才16岁，去世的前一年，老说自己头晕，脚踩棉花似的不着地，不长时间就脑梗一次，送医后，挂了几天吊瓶，人恢复好了，大夫说是血压高引起。 人一辈子都有遗憾的事吧？ 我妈走的时候才52岁，我那年16，刚上高一，书包里还装着没做完的数学卷子。 她走前一年，总爱用右手拇指按左边太阳穴，按出一圈浅红的印子，说“头沉得像灌了铅，脚底下发飘，踩啥都跟踩着棉花垛似的，虚虚晃晃站不稳”。 我那会儿正跟同桌比谁的习题册做得快，听见了就从书本里抬起头，随口问“要不要去医院？”她摆摆手，指节因为用力泛白，“老毛病，睡一觉就好”。 直到那天下午，她在厨房择菜，突然“哎哟”一声歪在地上，手里的豆角撒了一地，青的紫的滚到我脚边——那是她第一次脑梗。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人眼睛疼，护士推着她从抢救室出来时，她脸白得像纸，看见我还扯出个笑，“没事，大夫说挂几天水就好”。 我信了。 她住了五天院，每天早上我骑车去送饭，她都能把粥喝得干干净净，还跟临床的阿姨说“我闺女熬的粥最香”。出院那天，她自己拎着药袋，脚步比以前稳当些，说“你看，我说没事吧”。 现在想起来，那时候的“稳当”，会不会是她硬撑着的？就像她总把降压药瓶藏在橱柜最深处，说“药吃多了伤肝”，其实是怕花钱——我后来在她枕头下翻出半盒过期的降压片，铝箔板上的压痕深浅不一，有的药粒还粘在上面，没被取出来。 她走得很突然，第二年春天，也是个下午，我放学回家，推开门看见她趴在沙发上，姿势跟上次择菜时一样，只是手里没豆角了，地上也没药瓶，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。 120来的时候，大夫摸她的脉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，“她之前脑梗过，治好了的”。大夫没说话，只是轻轻摇了摇头。 葬礼上，我盯着她的黑白照片看，照片里她笑得眼睛弯弯的，穿着我给她挑的红毛衣——那是她50岁生日，我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的，她当时说“太艳了”，却天天穿着去跳广场舞。 现在我也到了她当年的年纪，每次量血压，看见数值超过120/80就心慌，指尖会不自觉地去按太阳穴，像她当年那样。 上个月去超市，看见货架上摆着新款的电子血压计，语音播报的，我买了一个，寄给了老家的姑姑。 姑姑打电话来说“你这孩子，花这钱干啥”，我说“用着方便，记得每天量”。 挂了电话，我盯着桌上的血压计看了半天，突然想起我妈当年说“脚踩棉花”，是不是那一刻，她也觉得天旋地转，却怕我害怕，硬撑着没说？ 人这一辈子，是不是总要等失去了，才懂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有多沉？ 就像她从没说过“我疼”，我也从没说过“妈，我怕”。 现在我每次路过药店，都会进去看看降压药，货架上的药瓶摆得整整齐齐，不像她当年藏在橱柜里那样，歪歪扭扭的。 只是再也没人会把药瓶藏起来，跟我说“药吃多了伤肝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