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东一女子从小被继父养大，继父摔伤残疾了，走了30多里路来找她，想有个依靠，她丈夫不愿意收留，说又不是你亲爹，留家里增加负担，逼着她选，要么继父走，要么离婚，女子没犹豫多久，选了继父，离婚净身出户，丈夫当时就傻眼，没想到她真敢走。她带继父在城郊租了个一室一厅，楼道窄，老人上楼要歇两次。晚饭很简单，面条加鸡蛋，药盒按天分好。医生说要慢慢康复，她每天早起扶着他练台阶，摔一下就心里一紧，继父却笑，说慢慢来。她把经历发到网上，留言两种声音都有。有人夸她仗义，也有人讲现实。她没辩解，只回一句，自己选的路，自己走。单位主管找她谈，说请假太多影响工作，她点头，晚上去跑外卖补收入，累是真累，但比心里过不去轻松。前夫提着水果来过一次，站门口说大家都劝你回头，他可以当没发生。她递杯水，说不用。他眼神一转，说那老人去养老院吧，条件我来出。她摇头，继父不愿意去，怕陌生。他脸色冷了，说你不为自己想。她没接话，送他下楼。复查那天医生说伤的不轻，还伴着血糖问题，后面可能要做手术。她算了一下钱，心有点紧，还是交了定金。回老家收东西时，她在柜子里翻出一个旧铁盒，里面是一本账本，写着她小时候每年的学费、衣服钱，字不漂亮，每笔都按日期。后一页夹了一张纸，写着“有事别怕，家里房子能卖，别和人争”。她坐在床沿上看了很久，心里暖得发酸。邻居知道消息，拿了一袋玉米挂在门把儿，说老王这人厚道一辈子。她谢谢，回屋把玉米煮上，继父吃着说香。夜里她洗好衣服，把第二天的病历、检验单都放进包里，反复检查一遍。前夫又来，这次带律师，说财产清清楚楚，以后各走各的。他话里拐着弯问她是不是为了老人那点存款。她笑了一下，说我们不是一个思路，你不用猜。门关上，她坐在地上，靠着墙，觉得轻松也有点空。原来断开并不难，难的是心里那关。手术排在一周后，医院走廊很冷，她给继父盖上外套。老人看她，说傻闺女，别把自己熬垮。她握着他的手，说这不是熬，是过日子。医生拿着片子过来，说髋部问题能处理，但肺上有个小阴影，要进一步查。她深呼吸，说查，一步一步来。有人问她值不值，她不太爱讲道理，只说人和人之间，总归要有一点不计较的地方。婚姻是找同路人，亲情是来路，来路断了，走到哪都不踏实。该承担的责任不该掰指头算，算不清也算不完。她把手术费还差的部分记在笔记本的空白页上，旁边写了一个计划，接更多的夜班，周末加一趟。夜里她站在窗边，看见楼下灯一点点灭，心里没那么慌。第二天，她推着继父去做检查，排队的人很多，她靠在椅背上闭了会儿眼。有人认出她，小声说你挺硬气的。她笑笑，说不是硬气，是不想后悔。结果还没出来，她没发声，手机里消息跳个不停。她删了一些恶意评论，留下鼓励的话。等报告那一刻，她握着继父的手更紧了一些。她知道路还长，但只要两个人一块走，慢也能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