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在米线店吃早餐,正对的邻桌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小男孩正在用餐,年轻女人背对着我

好小鱼 2025-12-14 17:50:10

早上在米线店吃早餐,正对的邻桌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小男孩正在用餐,年轻女人背对着我的桌子。我刚嗦了一口热汤,就听见小男孩奶声奶气地问:“妈妈,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?我想让爸爸陪我去动物园。”女人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,声音轻轻的:“爸爸在外地工作,等他忙完了就回来陪你。” 早上的米线店,蒸汽裹着骨汤香扑在脸上。我刚把筷子伸进碗里,对面桌母子的对话就飘了过来。 小男孩脸圆圆的,手里攥着半根油条,声音像刚泡过水的棉花:“妈妈,爸爸啥时候回来呀?上周说带我去动物园看熊猫的。” 女人背对着我,米白色外套的肩膀轻轻抖了一下。她夹着米线的筷子在碗里顿了顿,辣椒油在汤里晕开一小朵红:“爸爸在深圳盖大楼呢,等他赚够给你买变形金刚的钱,就坐高铁回来。” 我嗦粉的动作慢了半拍。店里的吊扇呼啦啦转着,把隔壁桌的笑闹声切碎了撒过来,衬得那片沉默格外清楚。小男孩没再说话,低头啃油条,碎屑掉在蓝色校服上,像撒了把星星。 女人忽然转过身拿纸巾,我才看清她眼角的细纹——不是年龄刻的,是揉了太多次眼睛才有的褶皱。她给孩子擦嘴时,拇指在他下巴上多蹭了两下,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按进皮肤里。 “下午放学妈妈带你去公园喂鸽子好不好?”她声音软得像米线,“上次你说鸽子翅膀像白云的。” “可是爸爸说要教我学鸽子叫。”小男孩的声音低下去,油条渣粘在嘴角,“同桌说他爸爸每天都接他放学。” 女人的手停在半空,阳光从玻璃窗斜切进来,在她手背上照出淡青色的血管。我数着她数到三,才把那口气吐出来,重新拿起筷子:“爸爸给你打电话的时候,你告诉他想要最新的奥特曼卡片,好不好?妈妈不知道哪个是新款。” 小男孩眼睛亮了一下,又暗下去:“爸爸上次说忙,只说了三分钟就挂了。” 我碗里的米线开始变凉。邻桌的大叔在讲股票涨跌,金属勺子碰搪瓷碗叮当作响。女人忽然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,铅笔在纸上划拉着:“我们来画动物园吧,先画熊猫——你说熊猫眼睛是圆形还是方形?” “圆形!像妈妈的镜子!” 铅笔尖在纸上沙沙跑,女人的侧脸慢慢松下来,嘴角甚至翘了个小小的弧度。我看见她画的熊猫,耳朵一大一小,却在熊猫爪子旁边,偷偷画了个牵着的小人儿,没画脸,只画了件带条纹的衬衫——和小男孩校服上的条纹一模一样。 买单时我特意绕到前台,听见小男孩还在问:“妈妈,爸爸会喜欢我画的动物园吗?” “会的。”女人把本子折成小方块塞进包里,声音轻快得像刚洗完的衣服,“爸爸收到我们的画,就会坐着云彩回来啦。” 玻璃门在我身后关上,骨汤香被隔绝在里面。街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,我摸了摸口袋里震动的手机——是妻子发来的消息,问晚上能不能早点回家,女儿说想爸爸了。 原来每个城市的米线店,都飘着相似的蒸汽;每个蒸汽里,都裹着一个等爸爸回家的孩子。只是有的孩子等的是高铁,有的等的是云彩,有的——等的是一句说不出口的抱歉。 我加快脚步往公司走,决定中午午休时,一定要给女儿打个视频电话。有些陪伴,等不起云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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