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有时候挺尴尬的。我公公别看他大男子主义,但是他卫生习惯好。他不做饭不洗衣但是扫地搞卫生自主。早上六点半,客厅准会传来吸尘器的嗡鸣。我攥着睡衣领口从卧室溜出来,看到公公正弯腰吸沙发底的灰,蓝布衫的后摆掖在裤腰里,露出半截系得整整齐齐的皮带。 和公婆同住的第三年,尴尬像沙发底的灰,总在不经意间冒出来。 公公是典型的北方汉子,饭桌上总说“女人家管灶台就行”,转头却能把地板擦得能照见人影。 他不碰锅铲不碰洗衣液,唯独对扫地机和吸尘器上心——好像那些嗡嗡作响的机器,是他划分给“男人领域”的地盘。 每天早上六点半,客厅准时响起吸尘器的嗡鸣,像个雷打不动的闹钟。我总攥着睡衣领口往卫生间溜,尽量把脚步放轻,怕撞见他弯腰干活的样子——大男子主义的人,被晚辈看到“做家务”,会不会觉得跌份? 直到上周三,我起猛了,刚拉开卧室门就和他撞个正着。他正跪在地垫上,吸尘器管子探进沙发底,蓝布衫后摆掖在裤腰里,露出半截系得笔直的皮带,连皮带扣都擦得锃亮。 我僵在原地,看他左手扶着沙发腿,右手慢慢拖动吸尘器,连地毯毛边的碎屑都没放过,那认真劲儿,比我擦办公桌还仔细。 他到底是在意卫生,还是在意这个家? “醒啦?”他头也没抬,声音闷闷的,“等我吸完这块,你再出来,免得呛着灰。” 我“嗯”了一声,转身回房,却没关严门。听见他把吸尘器挪到茶几底,又蹲下去抠墙角的污渍,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老歌——原来大男子主义的壳子底下,藏着这么个细心的老头。 后来听婆婆说,公公年轻时在工厂管仓库,最恨东西乱糟糟,退休后闲不住,就把家里当“新仓库”打理。“他嘴硬,”婆婆偷偷笑,“上次你说沙发底有灰,第二天他就把吸尘器滤芯换了新的。” 那天之后,我不再躲着走。早上六点半的嗡鸣声响起时,我会端着水杯出去,说句“爸,歇会儿喝口水”。他每次都愣一下,然后“嗯”一声,蓝布衫的后摆还是掖在裤腰里,只是皮带扣好像更亮了些。 原来尴尬不是因为他的大男子主义,也不是因为家务本身,而是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地维护着“家人”这个词——他怕被说“不像男人”,我怕打扰他的“领地”,却忘了最该做的,是戳破那层纱。 现在吸尘器的嗡鸣还在响,可我听着,像春天的风声——不吵了,反而觉得踏实。 沙发底的灰被吸干净了,心里的那点尴尬,好像也跟着不见了。
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有时候挺尴尬的。我公公别看他大男子主义,但是他卫生习惯好。他不
小杰水滴
2025-12-14 08:26: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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