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前，表弟跟我借了三万块钱，昨天晚上给我送到家里来了，让我当面数数，我说不用数

两年前，表弟跟我借了三万块钱，昨天晚上给我送到家里来了，让我当面数数，我说不用数了，一万的三沓，不会有错？表弟放下钱，搓着手笑了笑："哥，这两年多亏你帮忙。这钱我一直记着，最近手头宽裕点就赶紧还上了。" 昨晚七点半，防盗门被敲响时，我正对着电脑赶报表。 猫眼里看见表弟拎着黑色塑料袋站在楼道灯底下，两年不见，他鬓角好像比上次见面时又白了些。 "哥，钱给你送来了。"他侧身挤进门，塑料袋窸窣作响。 茶几上铺开钱的瞬间，我才发现他右手食指缠着创可贴——上个月视频时说在工地上搬钢筋，被划伤的地方原来还没好利索。 "你数数，三万整。"表弟把钱往我这边推了推，指甲缝里还嵌着没洗干净的水泥渍。 我把钱往他面前拢了拢："一万一沓，三沓正好，还数啥？" 他突然站起来，双手在牛仔裤上蹭了蹭，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小时候他偷摘邻居家枇杷，被逮住时也是这么搓着手，只是那时掌心沾的是枇杷叶的绒毛。 "其实去年中秋就想还了，"他忽然挠挠头，"那时候刚结了笔工程款，结果我爸住院又花进去了。" 我盯着茶几上的玻璃杯，里面的枸杞沉在杯底——两年前他来借钱时，我也是用这个杯子给他泡的茶，那天他说要跟朋友合伙开装修队，说得眼睛发亮，手指却把茶杯沿捏出一圈白印子。 "这两年，我总想起你当时把卡递给我的样子。"他声音低了些，"你说'不用打借条'，我回去跟媳妇说，她让我一定当面谢谢你。" 我突然想起上个月视频，他身后墙上贴着张儿童身高表，最高的红杠停在"110cm"，那是他女儿的身高，算下来该上小学了。 "对了，"他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信封，"这是利息，按银行算的。" 我把信封塞回他口袋时，触到他手腕上的伤疤——那是我们小时候爬树掏鸟窝，他为了护我被树枝刮的，当时流了好多血，他却笑着说"没事，男子汉不怕疼"。 他走后我才发现，信封被他偷偷塞进了鞋柜缝里。 拆开一看，里面除了三千块钱，还有张画着歪歪扭扭小人的卡片，背面写着"谢谢舅舅"。 客厅的灯还亮着，把茶几上的三沓钱照得发白，我数了三遍，每遍都是三万——其实从他站在门口搓手的那一刻起，我就知道，这钱不会少。 只是突然想起，两年前他借钱时，我心里闪过的那一丝犹豫，现在想来真可笑——我们可是一起在田埂上追过蜻蜓、在河里摸过鱼虾的兄弟啊，怎么会不信他呢？ 也许，人长大了，就容易被生活磨出些防备心吧？但幸好，总有些人，会用行动告诉你，有些信任，是刻在骨子里的。 后来我把钱存进了银行，利息取出来买了个新书包，准备下次见他女儿时送她——就当是，给那份失而复得的纯粹，一个小小的奖励。 至于那三千块利息，我打算过年时包个大红包给他女儿，写上"好好学习，天天向上"——就像小时候，他每次考了好成绩 ，我妈总会塞给他一把糖，说"继续努力"。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，落在茶几上，像撒了一层薄薄的霜，又像我们之间那些没说出口的话，轻轻的，却很暖。 我拿起手机，给他发了条信息："利息收到了，谢谢。下次带孩子来家里玩，我给她做可乐鸡翅。" 他很快回复："好嘞，哥！" 后面跟了个笑脸表情，像极了他小时候拿到糖时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