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山这么多人吃肉喝酒,钱粮给养怎么解决? 这问题放在《水浒传》里头,可不止是个背景设定。动辄几百号人天天开席,不管是牛肉还是米饭,那不是几个酒肆能支撑起来的,也不是靠喊口号就能填饱肚子的事。整座梁山泊能把“酒肉穿肠”变成常态,背后支撑它的,不是一腔豪情,而是一整套让人汗毛倒竖的地下财政体系。 梁山水泊虽偏,可四面通河道,东边近黄河,南接运河,货物流通没想象中那么闭塞。 这是一块易守难攻、便于运输的天然堡垒,打起仗来稳,藏起人来快,收起东西来方便,但这些也只能说是基础,真能养得起这么多人,还得靠长期、稳定的进项,说白了,就是得有钱。 钱从哪儿来?干净的不多。最直接的办法是抢,这个抢可不是抢街坊,而是讲究技巧的打劫,路上押送生辰纲,山下走货的官商车队,个个是目标,劫一次,不仅拿银子,还得带走车马牲口,粮草布匹全打包带走。这就像是一场小规模的经济转移,能支撑梁山一阵子周转。 不过抢劫不是长久买卖,风险大,消耗也高,动一次人马,就要动粮草兵器,死一两个老兄弟还得赔抚恤,所以梁山后来越来越讲“战略”,不是见谁劫谁,而是瞄准能带资源的目标去“赚”。 柴进、卢俊义这类人,不是去抢他们的钱,而是想方设法把人拐上山来,你人一来,连同祖宅、仓库、奴仆、马匹统统带进梁山,一夜之间资源翻倍,连招兵买马都省了。 而合并山头,更是高明得多的做法,像什么二龙山、清风山这些独立运营的小山寨,早年都是自给自足,一旦“归顺”梁山,原本的物资库就直接被梁山整合了。 还有一类进项,说白了就是灰色收入,宋江做押司的时候,一年俸禄就那点银子,可他出手却大方得吓人,动辄十两二十两,甩起来跟扔铜板似的。 他的钱哪来的?当然不可能全靠家里供着,那只能说明他在官场早已习惯油水操作,帮人通风报信、打点案子,从官府这条暗道里弄钱,来的稳,也没人追问,这种“灰道收入”养活一帮兄弟问题不大,甚至还能花在拉人心上。 梁山吃喝供给的关键,不光在“进项”多,还在“分配”清,这山头不小,一百单八将,加上喽啰、仆役、家属,算起来怎么也得上千号人。 这可不是过家家,饭不能缺,赏不能迟,分配制度一乱,军心就散,所以梁山早期虽然混,但从晁盖接掌起,分财分物的规矩就慢慢有了轮廓。 谁出大力谁拿大头,谁在边角上支援就分次一级的,连喽啰也有应得的一份,哪怕只是半斗米,也是靠刀口上争来的。 宋江接手以后,更讲究管理,他不是一味撒钱的人,钱撒得准,他懂得设账房,分头领专责,有人管粮,有人算钱,有人管兵,井井有条,像柴进这种有财产管理经验的,被推上来主理钱粮,配李应这类干实事的搭手。 账目不见得精细,但基本能对上数,每次打仗回来,有人清点战利品,有人按人头分配,有人送给将军头领,有人补贴家属,这些做法并不光靠“义气”维系,而是靠利的逻辑在维稳。 别看这帮人动不动就讲“兄弟情深”,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,情义是热乎的,饭碗是实在的,你让人拿命拼了,回来没个着落,那下次谁还肯跟你上山?所以梁山讲义气,最讲的就是利益分配。 兄弟也分先后,功劳也分高低,吃肉吃汤自有章法,你立了大功,该你拿大碗;你还在练兵,先喝汤凑合,有委屈的,但没人质疑这制度,这就说明制度本身还是过得去的。 再往深里看,不只是怎么分的问题,还有一个“怎么看钱”的问题。 梁山这些人,可不都一个想法,李逵、阮小二这种人,进山就图个吃饱喝足。 以前在村里种田打渔,一年也见不着几块肉;上了山,一场仗下来,不光有饭吃,还有银子拿,这就够了,他们的“义气”,说到底,是建立在现实基础上的。你能让他们吃饱,他们就认你当大哥,认得死死的。 再看柴进,他是真有钱,老祖宗留下来的家底吃不完,给人银子的时候,神态潇洒,像是洒水一样。 但这份潇洒其实是为了面子,他要的是“柴大官人”的江湖声望,不差钱,却差江湖认可,他钱花得响,但其实用法不高明,钱出去了,效果不大,有时候还被人说做作,后来上了梁山,反倒成了管钱粮的,花钱的自由少了,性子也收敛些。 宋江就不同,他钱虽不多,但懂花,十两银子用在关键时刻,能换一条命,也能换一个死忠,他不乱花,每一笔都有用意:给人送棺材钱是收人心,赏兄弟是巩固队伍,救人一命是结交未来将才。 他用钱,不为虚名,而为布局,他的“仗义疏财”其实是政治投资,既花钱,又种人脉,银子变出来的是江湖地位和集团信任。 再说鲁智深,他是真不在乎钱,碰见金家父女,身上有多少给多少,不够还拉着兄弟凑,他不是为了什么“混个好名声”,就是心疼人。 这种人你说他不识世故也行,说他是真性情也好,反正他的钱,就是为人用,不带功利心,他借钱不欠人情,给钱也不等回报,这种人不多,但有一两个,就能给梁山这锅大杂烩添点人味。 这样一来,梁山的“金钱世界”也就显出层次来了,有的人看重吃喝,有的人讲究名头,有的人用钱布棋局,还有的人纯粹为义,这些不同的金钱观,反倒成了梁山内部的一种调和。



wzt
梁山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