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0年,知名主持人吴小莉来到浙江,见到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,她见哥哥家徒四壁,十分贫寒,内心感触良多,随后,她偷偷做了一个决定…… 吴小莉从小听母亲讲过父亲的故事。父亲吴振华曾是南岸省一个普通农家的木匠,年轻时与村里姑娘陈梅娥成婚,育有一子名叫吴伯定。 可战乱爆发,村庄被迫撤离,吴振华被征入自卫队,在混乱中与家人彻底失散。 等他脱离战事回到家乡时,村子只剩残垣断壁,邻里告诉他陈梅娥带着孩子逃向北方,途中生死不明。那时通讯不通,路途艰险,他找了大半年无果,才被迫接受他们可能已不在世的事实。 直到五年前的一晚,父亲突然病重。那时吴小莉已成为知名电视节目主持人,事业风生水起。赶到医院时,父亲苍白地握住她的手,第一次提起了那个名字——吴伯定。 “如果他还活着,你替我……替我去看看。” 后来的一次偶然,她收到一封从内地寄来的信。 寄信人自称是村里老人,说有人找到陈梅娥当年的迁徙记录,依稀能确认她曾定居的小村落。吴小莉于是开始悄悄调查,不愿让年迈的父母再为过往折磨。 终于,在无数个深夜的资料比对之后,她找到了一个名字:吴伯定,四十五岁,住在白泉村。' 于是,就有了这趟旅程。 驱车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前,雨雾渐重,山岭深处的白泉村仿佛从雾中浮现。吴小莉坐在副驾,心跳隐隐加速。同行的是她的助理,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此行的真实目的。 当车停在一座低矮的砖瓦房前时,一个穿着旧棉衣的男人从屋檐下走出来。他的背有些佝偻,皮肤因常年劳作而黝黑,眼神沉静。 吴小莉看着他,胸腔里某个地方被轻轻击中——那双眼睛,和父亲年轻时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。 “请问……你是吴伯定先生吗?”她的声音微微颤。 男人愣了一下,点点头:“是我。你……是电视里那个主持人吧?” 吴小莉强压住情绪:“我想和您聊一聊……关于您父亲的事。” 吴伯定的手一抖。 他把两人让进屋内。屋里极其简陋,墙皮斑驳,桌上只有半碗凉透的玉米粥,一把旧木椅摇摇欲坠。房间一角的床上,躺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,脸色苍白,呼吸微弱。 “孩子怎么了?”吴小莉轻声问。 “先天性心疾。”吴伯定苦笑,“医生说得去省城大医院,可我哪有那样的钱。” 一句话,让空气变得沉重。 吴小莉的眼眶突然一热。她想起父亲在病床上颤抖的双手,想起这位男人孤独地扛着命运的重量,不禁心酸得说不出话。 谈了一个多小时后,故事渐渐拼凑完整。吴伯定确实是父亲吴振华当年失散的长子。 陈梅娥在北逃途中病倒,是他用背一步步把母亲背到避难所。但母亲终究死在了他十三岁那年,留下他孤身一人。 此后他辍学务农,成年后成家立业,但生活一直清贫。妻子三年前病逝,只留下他和体弱的孩子。 这一切,吴小莉听得胸口发疼。 告别时,吴伯定不好意思地说:“你工作忙,我……其实没什么事。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。” 吴小莉点点头,但心里涌出一种无法言说的酸楚。她和助理走出门外,风里混着雾气,让她的眼眸有些湿润。 就在吴伯定转身进屋的那刻,吴小莉突然开口: “哥哥。” 男人浑身一震。 他慢慢转过头,眼神颤抖着看她。 吴小莉的声音轻而坚定:“我是吴振华的女儿,吴小莉。我……是你的妹妹。” 阿璇忍不住倒吸一口气。 吴伯定像被石化一样站着,嘴唇抖了几下:“你……你说……他还活着?” 吴小莉点头,眼泪终于滑落:“爸一直记挂着你。” 那一刻,吴伯定的眼神像被风吹散的洪流。他忽然抬起手遮住脸,肩膀剧烈颤抖。 “我以为……我以为他早不在了。” 吴伯定平日沉稳的男人,此刻像个无处安放的孩子。 吴小莉上前,轻轻握住他的手。他的掌心粗糙,布满老茧,而她却感到一种久违的亲情在指尖悄悄流动。 “哥,我来,不只是为了看你。”她低声说,“我想帮你。” 情绪还未平息,吴小莉便转身对阿璇说:“把随身带来的那个信封给我。” 她将厚厚一个信封放在桌上,声音轻却笃定: “这里有十万块钱,你先用来修房子、给孩子治病。明天我带侄子去最好的医院做全面检查。我已经联系好了专家。” 吴伯定慌了:“不……不行,这太多了,我不能——” “哥。”吴小莉打断他,“我姓吴,我们是一家人。爸爸没能陪你长大,我想补上。” 吴伯定的眼眶红得像要滴血。他紧紧抓着信封,喉咙哑得发不出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