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关于家庭、爱情和毛岸英的故事。 谁能想到，这位眉眼温和的老者，七十年前曾在一场空袭的噩耗里，把自己锁进暗无天日的房间。 1949年春天，20岁的刘思齐嫁给毛岸英时，两人还挤在西柏坡的土坯房里。 本来想等全国解放了办场像样的婚礼，但后来发现局势不等人，新人连件新衣服都没添置。 婚后不到一年，毛岸英主动请缨入朝参战，临走前塞给她一本笔记本，说等打完仗回来教她骑马。 1950年11月25日，美军轰炸志愿军总部的消息传到北京，毛主席捏着电报在书房站了一夜，第二天对工作人员说，先别告诉思齐。 这个秘密瞒了整整三个月。 那段时间刘思齐总往中南海跑，每次问起岸英的消息，毛主席都笑着说在前线忙呢，转头却让卫士把她送来的棉衣悄悄收好。 直到1951年春节刚过，周总理的夫人邓颖超把她拉到沙发上，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说思齐，你要坚强，她才瘫坐在地上，眼泪砸在怀里那本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相册上。 一个21岁的姑娘突然要接受永别，换谁都扛不住。 毛主席看着日渐消瘦的刘思齐，半年后递来一张去苏联的机票。 本来想让她换个环境散散心，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六年。 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的课堂上，她从俄语字母学起，后来转到医学院解剖室，福尔马林的气味呛得她直流眼泪，却让她慢慢找回了呼吸的力气。 同宿舍的刘少奇之女刘爱琴说，思齐枕头下总压着张照片，深夜里常常听见她小声说岸英，我今天又记住了20个医学名词。 1957年刘思齐回国时，行李里装着一沓厚厚的医学笔记。 她没回原来的机关，反而考上北大医学部，毕业后一头扎进《毛泽东选集》的俄文校对室。 那段时间她常常加班到深夜，台灯下对着俄文版逐字核对，同事说她改得比谁都仔细，仿佛每个字都藏着要对某人说的话。 60年代中苏医学交流项目启动，她主动申请去偏远的实验基地，在零下二十度的帐篷里整理数据，手上的冻疮裂开了又好，好了又裂。 1962年的一天，毛主席把她叫到书房，指着旁边穿军装的男人说这是杨茂之，打过抗美援朝的飞行员。 杨茂之站得笔直，胸前的军功章闪着光，后来她才知道，这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，当年在朝鲜战场曾击落过三架敌机。 婚礼那天毛主席送了幅亲笔题字，内容是好好学习，天天向上，她盯着那八个字看了很久，突然想起岸英以前总爱说这句话。 往后的几十年里，刘思齐很少在公开场合提起毛岸英。 直到80年代，她开始整理旧物，在一个褪色的木盒里翻出当年的笔记本，扉页上岸英的字迹已经模糊：为人民服务不是空话。 她花了三年时间写《心中的丰碑怀念毛岸英》，完稿那天特意去了趟朝鲜桧仓郡，站在毛岸英的墓碑前，把打印稿轻轻放在石台上，风卷起纸页，发出沙沙的声响。 如此看来，刘思齐的人生像条被揉皱又重新展平的纸。 前半段写满了离别和伤痛，后半段却用钢笔描出了新的轨迹。 她在医学院培养出上百名学生，在翻译室留下百万字的手稿，在家里把四个孩子一个个送进学堂。 杨茂之晚年接受采访时说，老伴床头柜上始终摆着两个相框，一个是全家福，另一个里的年轻人穿着军装，笑得一脸灿烂。 毫无疑问，个人的命运从来都和时代绑在一起。 刘思齐用六十多年的时间证明，失去未必是终点。 那些曾经以为跨不过去的黑夜，熬到天亮后会发现，原来自己早已在废墟上，种出了一片新的春天。 这或许就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带着两个人的份，认真活过每一个平凡的日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