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在县上是个有实权的大官。八十年代,县上组织部长还没实行交流,由本

张郃高级 2025-11-28 03:17:18

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在县上是个有实权的大官。八十年代,县上组织部长还没实行交流,由本县的人当。我村里的一个人当时在乡镇工作,当时还没有结婚,也没有对象。有人给介绍了组织部长的女儿,组织部长的女儿是招工安排在县图书馆,长相也一般,是个高中毕业。我这村邻叫王建国,当时在乡农技站当技术员,二十七八岁,个子挺高,人也精神,就是家里条件普通,爹娘都是种地的。 八十年代的县委组织部跟现在不一样,那会儿部长不用外调,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老干部。 我村王建国那时候在乡农技站待着,二十七八岁还单着,办公室墙上挂着张褪了色的良种推广奖状,搪瓷缸子沿儿磕出好几个豁口。 媒人是乡民政干事李婶,腊月里揣着袋瓜子摸到他宿舍,说要给他搭个桥。 女方是组织部长的闺女,叫李秀梅,在县图书馆管借阅,高中毕业顶她妈班进去的。 第一次见面约在县礼堂门口,王建国穿了件新做的蓝卡其上衣,头发抹了胰子水,风一吹硬邦邦的。 李秀梅穿件红棉袄,拎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,里面装着本《飘》,书角卷着。 俩人沿着护城河走,王建国踢着路边的小石子,问她图书馆的书是不是都能随便看。 李秀梅说借阅证分等级,她管的那排农业技术类最冷清,有时候一天也没人来翻。 走到桥洞底下时,王建国听见自己心跳得像打鼓,他琢磨着这事儿成不成,不光是找对象,是后半辈子能不能从土坡里爬起来。 转年开春,李婶又来传话,说部长托人问啥时候有空,想请他去家里吃顿便饭。 王建国在实验田埂上蹲了半晌,手里攥着把刚抽穗的小麦,麦粒戳得手心发疼——他想起上个月去县城买农药,农技站站长拍着他肩膀说"小年轻要往前看",也想起他娘夜里在油灯下纳鞋底,说"咱庄稼人攀高枝得踮着脚,别闪了腰"。 后来村里人都说王建国精,一步登天。 其实那天去部长家,桌上就四道菜,土豆炖粉条、炒青菜、腌萝卜干,还有碗鸡蛋汤。 部长没提工作的事,光问他水稻育秧的新技术,李秀梅在厨房和堂屋间来回端菜,围裙带子松了半截也没察觉。 结婚第二年,王建国就调进了县农业局,从技术员提成副股长。 有人说这是老泰山的力,可他办公室的抽屉里,锁着李秀梅帮他誊抄的二十多篇农技论文,字如其人,规规矩矩,一笔没歪。 那年冬天,他第一次带着李秀梅回村,她穿双新棉鞋,在泥路上走得深一脚浅一脚,看见猪圈还捂着鼻子笑,跟村里妇女坐在炕头纳鞋底时,手上的茧子比谁都厚。 现在王建国退休十年了,住在县城老家属院,每天早上提溜着鸟笼子去公园遛弯,碰见当年的老同事,人家还喊他"王股长"。 李秀梅前年查出糖尿病,他学会了打胰岛素,说"图书馆的书没白看,养生手册比农药配方好懂"。 前阵子我回老家,在村口遇见他,蹲在老槐树下抽旱烟。 烟圈飘到他花白的头发上,他说"当年要不是秀梅借我那本《农业经济学》,我连股长都考不上"。 风把烟叶子的苦味儿吹过来,混着远处麦田的青气,跟三十多年前那个雪天一模一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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