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新兵期间我的三个脚趾盖在两个月内相继发黑脱落，期间看了两个军医都没有找到原因。

当新兵期间我的三个脚趾盖在两个月内相继发黑脱落，期间看了两个军医都没有找到原因。那时刚到部队三个月，每天的训练从清晨五点半的紧急集合开始，到晚上十点的体能加练结束，队列、战术、五公里越野连轴转。第一次发现脚趾盖发黑是在一次五公里跑后，脱鞋时袜子沾着血痂，我以为是磨破了脚，直到指甲盖慢慢变紫、变脆。最后在一次紧急集合的奔袭中，啪嗒一声掉在鞋里，我才慌了神。 新兵连第三个月，我的军靴里开始藏秘密。 每天清晨五点半，紧急集合的哨声像根鞭子抽在楼道里，我们摸黑套衣服、打背包，鞋跟磕着水泥地往操场冲。 白天队列训练一站就是两小时，阳光把水泥地晒得发烫，胶鞋底像粘了层融化的塑料，脚在里面闷得发涨。 到了下午战术课，我们在沙土地上匍匐前进，枪托硌着肋骨，手肘蹭出血道子，爬起来时裤腿里全是沙砾，抖一抖能听见沙沙响。 最要命是晚上的体能加练，五公里越野跑完，还要做一百个深蹲、两百个俯卧撑，直到十点熄灯号响，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。 第一次发现脚趾不对劲是五公里冲过终点线那天，脱解放鞋时袜子黏在脚底，扯开的瞬间，血痂在袜底凝成暗红的花。 我扒着脚趾看，以为是磨破的水泡，没当回事，直到一周后，大脚趾的指甲盖开始发乌，像被人拿墨汁点了个斑。 指甲盖一天天变脆，边缘翘起，我用手抠了抠，没敢用力，怕疼。 去卫生队找军医，老军医捏着我的脚转了两圈，说可能是真菌感染，开了支克霉唑乳膏，让我每天睡前涂。 涂了半个月，指甲盖没见好，反而中指指甲也开始发黑，脆得像块受潮的饼干，稍微一碰就掉渣。 第二个军医更干脆，说可能是训练强度太大，血液循环不好，让我晚上用热水泡脚，别穿太紧的鞋。 可部队的鞋都是统一发的，解放鞋的鞋头硬邦邦的，怎么可能不紧？ 第二个月的某个深夜，紧急集合哨突然炸响，我们抱着枪往山下奔，石子路硌得脚底板生疼，跑着跑着，左脚鞋里传来“啪嗒”一声轻响，像颗小石子掉进去。 冲到集合点站好队，我偷偷弯腰摸鞋，指尖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——拿出来一看，是半块发黑的指甲盖，还带着点血丝。 那一刻我才慌了神，原来不是水泡，不是真菌感染，是指甲盖真的掉了。 后来才想明白，每天十几个小时的训练，脚闷在胶鞋里，五公里跑时前脚掌拼命蹬地，脚趾头蜷着顶在鞋头，时间长了，甲床下的毛细血管早就被挤破了。 血积在指甲盖下，先是发紫，再变黑，最后失去营养，自然就脱落了。 那段时间，我学会了在袜子里垫两层纱布，跑步时故意把鞋带松半格，可该掉的指甲还是掉了——先是大脚趾，再是二趾、中趾，三个月掉了三个。 每次脱鞋看见空荡荡的甲床，红肉嫩得像刚剥壳的荔枝，心里就有点发怵。 但班里的战友没人知道，我也没说，大家都一样，有的膝盖积水，有的脚踝肿得像馒头，谁也不想被当成“娇气包”。 晚上泡脚时，热水烫得甲床发麻，我就盯着水面上飘着的热气发呆，想家里的软底拖鞋，想妈妈做的热乎饭。 可第二天清晨五点半，哨声一响，我还是会条件反射地跳起来，摸黑套衣服、打背包，鞋跟磕着水泥地往操场冲。 新兵连结束那天，我摸着重新长出的嫩指甲，薄薄的一层，粉粉的，像婴儿的指甲。 班长拍着我的肩膀说，不错，没掉队。 我笑了笑，没告诉他，我鞋里藏过三个发黑的指甲盖。 那些掉在鞋里的碎片，像枚枚小小的军功章，虽然没人看见，却刻着我们从老百姓到兵的第一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