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前91年，牢头丙吉挑选了两个刚生育完的女囚。两个人都很害怕，她们担心就要

公元前 91 年，牢头丙吉挑选了两个刚生育完的女囚。两个人都很害怕，她们担心就要受刑，但是丙吉抱来一个婴儿交给她们，对她们说：“替我把婴儿养大，就饶你们一命。”两个女囚听完，手都有些抖，还是慢慢接过了婴儿。这婴儿看着才几个月大，小脸皱巴巴的，哭声也没什么力气。瘦些的女囚叫张阿婆，之前是农户家的，因为丈夫欠了债被抓进来；胖些的叫李阿娘，原是城里小商贩的媳妇，家里出了变故才入了狱。 公元前91年的牢狱，墙缝里渗着寒气。 张阿婆和李阿娘缩在最角落的草堆上，铁镣磨得脚踝生疼。 牢门“吱呀”开时，她们同时屏住了呼吸——狱卒丙吉的身影堵在光里，手里没拿刑具，却比刑具更让人发慌。 “挑你们俩，”丙吉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像怕惊着什么，“不是受刑。” 李阿娘的手抖了一下，怀里的稻草簌簌掉；张阿婆咬住干裂的唇，去年丈夫被拖走时，官差也是这么说的。 直到丙吉弯腰，从怀里掏出个襁褓。 皱巴巴的小脸，闭着眼哼哼，哭声细得像蚊子叫——这婴儿才几个月大，裹着的破布上还沾着奶渍。 “替我养大他，”丙吉把襁褓往她们面前送，“活下来，就饶你们一命。” 张阿婆先反应过来，她原是农户家的，丈夫欠了债，她跟着没入官奴，双手早磨出厚茧，此刻却软得像棉花，怎么也接不稳。 李阿娘凑过来，她原是城里商贩的媳妇，家败时连锅都被抢走，此刻盯着婴儿的小拳头，忽然想起自己夭折的孩儿——也是这么小，也是这么软。 “他……他是谁？”张阿婆终于找回声音，气音发颤。 丙吉没答，只把襁褓往她们怀里推了推：“养着，就好。” 两个女囚对视一眼，牢里的霉味混着婴儿身上淡淡的奶腥气，竟奇异地压过了血腥。 瘦的张阿婆接过襁褓，指腹擦过婴儿皱巴巴的额头；胖的李阿娘摸了摸自己还松垮的腰——她的奶水刚够，原以为要涨回肚子里烂掉。 她们哪里敢想，自己这双刚从刑具边缩回的手，要托住一个比露水还脆弱的生命？ 原以为是赴死的召唤，竟是活的机会。 张阿婆把破布往婴儿身下垫了垫，那是她偷偷藏的旧衣；李阿娘解开囚服最上面的扣子，露出干瘦的胸膛——奶水不多，但够这小不点儿嘬两口。 婴儿忽然在张阿婆怀里动了动，小手攥住她磨破的衣角。 那哭声还是没力气，却像根细针，轻轻挑开了牢里的死灰。 短期看，是两条女囚的命换一个婴儿的生；长远了说，或许是暗牢里的体温，焐热了一段被遗忘的时光。 绝境里的托孤，有时不是施舍，是给绝望者一个“不敢死”的理由。 铁窗外的月光漏进来，刚好落在婴儿的小脸上——这张皱巴巴的脸，此刻竟有了点粉扑扑的肉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