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4年，33名日本人流落太平洋荒岛。而在33人中，只有一名女性。6

1944 年，33 名日本人流落太平洋荒岛。而在 33 人中，只有一名女性。6 年后他们获救时，却只剩下了 20 个人。这期间，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呢？这群人里有 21 个渔船船员、10 名海军士兵，还有一对经营椰子林的夫妇。男人叫正一，女人叫和子，他们原本和土著一起在岛上生活，美军轰炸时，三艘支援塞班岛的渔船被击沉，幸存的 31 名男人游到了这里，凑齐了 33 人。 1944年的太平洋，浪头比船板还高。 33个日本人漂到这座荒岛时，太阳正把沙子烤得冒白烟。 21个是渔船船员，10个穿着海军制服，最后那对夫妇——正一和和子，刚从被炸塌的椰子林里爬出来，手里还攥着半串没熟的椰子。 和子是这群人里唯一的女人，她蹲在沙滩上吐海水时，头发上还缠着片海草，绿莹莹的，像条小蛇。 美军轰炸塞班岛那天，三艘支援船沉得比石头还快，21个船员抱着木板漂，10个士兵踩着救生艇划，最后都撞在了这片珊瑚礁上。 正一原本跟土著学了本事，知道哪片林子有野芋，哪块礁石下藏着海参，可他刚想开口说什么，就被个戴军帽的推了个趔趄——那士兵挎着步枪，枪托上还沾着血。 头三个月还算太平，和子带着几个船员编草席，士兵们负责站岗，夜里围着篝火分烤鱼，鱼骨头扔得满地都是，像撒了把碎牙。 变故是从第一场台风开始的。 风把存粮棚掀了顶，晒好的鱼干被卷进海里，士兵小队长佐藤突然把军刀插在沙地上：“以后粮食归我们管。” 船员老岛不乐意，梗着脖子说都是落难的，凭啥？ 第二天早上，大家发现老岛躺在礁石缝里，肚子鼓得像个破皮球，和子偷偷抹眼泪，正一攥着砍刀的手直抖，刀把上的汗珠子滴在沙地上，洇出个小坑。 和子的日子越来越难。 她去采野果，总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，有回她弯腰摘草莓，后腰突然被人摸了一把，她吓得尖叫，正一冲过来把人揍了，自己也挨了顿打，脸上青了半边。 那之后，正一睡觉都抱着砍刀，和子把他的伤口涂草药时，他盯着火堆说：“要是我死了，你就……” 话没说完，就被和子捂住了嘴，她的手在抖，掌心全是汗。 1945年春天，岛上开始死人。 先是两个船员得了热病，上吐下泻，和子把自己攒的盐巴都撒在他们伤口上，可夜里还是没气了；后来一个士兵去礁石区找海龟蛋，被鲨鱼咬掉了腿，血把海水染红了一大片，佐藤让人把他拖上岸时，他还睁着眼，好像在看天上的云。 有人说看见佐藤半夜摸进和子的草棚，也有人说和子为了换块压缩饼干，主动去找过士兵——这些话像岛上的风，刮得到处都是，却没人敢当着正一的面说。 正一死在那年冬天。 他为了护着几串刚熟的香蕉，跟三个士兵打了起来，被推下了悬崖，和子在崖底找到他时，他手里还攥着半根香蕉，皮都被捏烂了，黄澄澄的果肉糊在石头上。 那天晚上，和子没哭，她把正一埋在他们以前住的椰子林里，坟头插了根削尖的木棍，棍顶绑着片她最喜欢的蓝布。 剩下的人分成了两拨。 船员们守着海边，士兵们占了有淡水的山谷，和子夹在中间，白天去山谷打水，晚上回船员的草棚，手里总提着个空篮子，像是去讨饭。 有回一个年轻船员塞给她块烤红薯，她刚咬了一口，就看见佐藤站在椰树后，军刀在月光下闪了闪，那船员第二天就不见了，草棚里只剩件破衬衫，领口还别着枚生锈的纽扣。 日子像岛上的潮水，来来回回，卷走的不光是沙子。 1950年美军巡逻机低空飞过的时候，和子正坐在草棚门口梳头，头发白了大半，用根野藤绑着，风一吹，像团乱麻。 沙滩上站着19个男人，有的缺了胳膊，有的瞎了只眼，衣服烂得遮不住肉，看见飞机时，有人笑，有人哭，还有人抱着头蹲在地上，像群被雨浇懵的鸡。 清点人数时，才发现33个人只剩了20个——和子数着地上的影子，数到第20个，突然蹲下身，抓起把沙子捂在脸上。 后来土著说，那几年岛上总飘着股怪味，有时是血腥味，有时是腐烂的野果味，夜里还能听见男人吵架，吵着吵着就没声了，只有海风呜呜地吹，像谁在哭。 救援船靠岸那天，和子抱着个木盒子，里面是正一的旧烟盒，还有半块她藏了三年的椰子糖，糖纸都发黏了，透过纸能看见里面深褐色的糖块，硬邦邦的，像块小石头。 有人问她这些年怎么活下来的，她没说话，只是把木盒子抱得更紧了些，指节泛白，像要嵌进木头里。 岛上的椰子树还在长，树干上刻着33个人的名字，最深的那道是正一的，旁边空着一小截，像个没写完的字。 涨潮的时候，海水会漫过树根，把那些刻痕泡得发胀，退潮后，沙地上就留下些模模糊糊的印记，风一吹，就什么都没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