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9年4月,于右任被迫去了台湾,妻子高仲林、长女于芝秀却留在了大陆。于右任曾经在去了台湾后,又返回重庆接妻女,然而一直等不到于右任的妻女却又在他来到重庆时,去了成都。 这事说来像老天爷故意开的玩笑似的,同年四月,南京城已经能听见江北的炮声。于右任作为国民党元老,被半请半逼地送上了去台湾的飞机。临走前,他握着妻子高仲林的手说:"等我安顿好了,马上接你们过去。" 谁想到这一别,就是永远。 到了台湾的于右任,整天坐立不安。那时的海峡还不是天堑,每天还有船只往来。他盘算着,趁着局势还没完全恶化,得把妻女接出来。 一个月后,机会果真来了,他收到命令有公务需要回重庆处理。他立即向上峰请示,说要顺便接家眷。得到许可后,他连夜收拾行李,把给妻子买的药、给女儿准备的布料都仔细包好。 可就在他登机的前一天,重庆那边出了状况。 于右任的妻子高仲林这些日子过得提心吊胆,她带着女儿于芝秀住在重庆的亲戚家,每天都能听到各种传言。有人说战火马上就要烧到这儿了,也有人说国民党要对留下的官员家属下手。她拿不定主意,是继续在重庆等于右任,还是先去成都避一避。 就在这时,一个远房侄子从成都来信,说在那边找到了安全的住处,让她们母女赶紧过去。高仲林犹豫再三,想着于右任要是回来接她们,总得花些时日,不如先去成都安顿,再给他留个信儿。 就这样,母女俩匆匆收拾了行李,搭上了去成都的汽车。而此时的于右任,正满怀希望地飞往重庆。 于右任下飞机第一件事,就是直奔亲戚家。敲门,没人应。再敲,隔壁邻居探出头来:"于先生?她们昨天刚走,去成都了。" 于右任愣在门口,手里的行李"啪"地掉在地上。 他不死心,又在重庆等了三天。每天一早就在码头、车站转悠,盼着也许她们改变主意回来了。晚上就坐在亲戚家门口的石阶上等,直到夜深。 秘书劝他:"院长,咱们该回去了。"于右任不说话,只是望着嘉陵江的方向出神。 其实这事怪不得高仲林,那个年代,通讯基本靠捎口信,一封信要走半个月。她留给于右任的信,在他离开重庆后的第五天才送到亲戚家。而于右任托人带给她的口信,也阴差阳错地没传到。 后来有人分析,就算当时他们联系上了,高仲林母女能不能顺利去台湾也是个问题。那时局势已经相当混乱,船位紧张,通行证难办。但这话,谁也不敢在于右任面前说。 回到台湾的于右任,像变了个人。以前爱说爱笑的他,变得沉默寡言。他在台北郊外找了个小院子,按照老家陕西三原的样式布置,院子里种了棵槐树——那是家乡常见的树种。 每年四月,他都会在槐树下摆两把椅子,泡一壶茶,然后独自坐着,从午后待到黄昏。佣人说,有时能听见他低声哼唱秦腔,唱的是《周仁回府》里那句"盼妻归,望穿秋水"。 大陆这边,高仲林母女的日子也不容易。最初几年,她们还抱着希望,觉得总有一天能团聚。后来海峡封锁,音讯完全断绝,这希望就慢慢淡了。 晚年的于右任眼睛不好了,还坚持要给妻子写信。虽然这些信永远寄不出去,他还是用颤抖的手一笔一画地写:"仲林吾妻,今日台北下雨,想起在重庆时,你总记得给我备伞......" 1964年,于右任在台湾去世。临终前,他留给后人的遗嘱里,特意提到要把他葬在面向大陆的山坡上。而在大陆的高仲林,直到1972年去世前,还保存着当年去成都的车票。 信息来源: 中华全国归国华侨联合会|《于右任的桑梓情怀》 文|绝对反冲 编辑|南风意史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