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有个亲戚之前突发脑出血,当时情况特别危急,医生建议请 “飞刀” 医生来做手术,亲戚的儿子没半点犹豫就同意了。 我就是那个被叫来的亲戚之一,也是小伟的表姐,说实话我当时心口一紧,手机刚震完,人已经在找车。到医院的时候,消毒水味儿冲得我眼睛发酸,小伟站在门口说不出话,额头上的汗一颗一颗往下掉。我先把他拉到旁边坐一下,听医生讲情况,脑干边上,很险,得请外地的专家飞过来,先保生命体征。这时候护士给我们递了热水,我手都是凉的,杯子烫得我指尖直抖。没啥好犹豫的,我们把能用的卡都摊出来,先走绿色通道。 那晚最大的问题就是钱卡限额,真是要命,转不了那么多。小伟把工地工资卡拍桌上,我试着分笔转,结果提示风险审核,心里一下就拔凉。我给我爸打电话,让他去家附近的银行取现,他嘴上说着慢点儿别摔,脚步比谁都快。表叔那边把金戒指塞我手里,说先拿去当了,不丢人要紧关头。群里朋友一条一条回消息,有人直接把信用卡额度给我们用,带着我去取,夜里银行大厅空得发冷,出入账单一叠一叠,脑子嗡嗡响。 医生这边没等,先连了远程会诊,专家在屏幕那头看片子,一边问一边划重点,说先稳住颅压,凌晨安排飞机,早上落地就上台。我们签了同意书,我看着自己的名字写得跟蚯蚓爬似的,手老不听使唤。护士把床位单夹给我,我还反应不过来,她轻轻说一句,先吃点东西垫一下吧,别倒了。我去走廊尽头买了两包饼干,一口都嚼不动,嗓子跟堵着沙子一样。 天刚蒙亮,专家背着包就到了,脸上有飞行落地的那股疲惫,但眼神特别稳。他跟本地团队对了方案,最后决定走微创,股动脉进,尽量少扰动脑干,我脑子里只能一个劲儿祈祷别出岔子。推车过门那一刻,我竟然有点想抓住床栏不让它走,明知道这是唯一的路。外面等的时间被拉得特别长,我数走廊灯一盏一盏,清洁阿姨拖地的水痕慢慢变干,窗外的天从灰到白。小伟不抽烟,手里攥着挂号条,指尖都起了褶。 中途护士出来说血压波动有点厉害,已经在调整方案,我只听见耳边嗡一声,心口像被拍了一下。窗边的自助咖啡机突然响了,滴滴答答,像提醒人清醒点儿。过了会儿,手术室灯灭了,专家在门口把口罩一摘,简单说了一句:血停住了,窗口期还得盯。我们俩同时松了口气,背上汗出了一层,整个人像被掏空。病人推进 ICU 的时候,我只敢远远看一眼,脸色还是那么苍白,生命体征在屏幕上跳着数字。 接下来就是那种细水长流的守着,没啥戏剧,但每一天都不轻松。小伟把手机里闹钟设得密密麻麻,早中晚的康复提醒,跟着康复师学按压和发音练习,手法刚开始笨得要命。我们买了二手助行器,找社区借了防滑垫,家里的家具都挪了位,留出走动的路线。他爸醒了以后能看我们,但话卡在喉咙里,说一个音要喘半天,小伟就陪着他做口型,拿日历让他认日期,拿盐粒让他捏练手。别看这些小动作,我们俩做得汗都能出一身。 钱这块一直没松过,医保能报一部分,住院清单打印出来厚厚一摞,我和小伟挨条核对,生怕漏了啥。社工来过一次,帮我们申请了一个小基金,速度不算快,但每一笔都跟救命一样。亲戚们也没闲着,有的给送饭,有的帮跑手续,大家嘴上不说,心里都憋着劲儿。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像是在织一张网,线是细碎的日常,结是每一个签字和每一回复查。没有谁是救世主,都是人拉着人往前走。 过了一个月,他爸能说短句了,虽然磕巴,但听着就觉得踏实。专家每周视频回访一次,屏幕那头让我们改点动作,小伟拿笔记本一页一页记,翻旧了都不舍得扔。他没回外地工地,找了个早班的仓库分拣,下午空出来能陪训练,晚上把动作录下来给医生看。家里生活也往回拢,电饭煲定时,走廊贴了方向箭头,洗手间装了扶手,都是一点点凑出来的变化。 再后来,天气暖了,小区里花开起来,他爸能自己从床上坐起身,慢慢站稳,沿着花坛走两圈。我去看他们,阳光下两个人影拉得长长的,小伟背着手,偶尔伸过去扶一下,像在教一个小学生走直线。他爸突然写下了自己的名字,歪斜但认得出来,我看见小伟眼圈红了,又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,嘴里念叨着,行,往前走就行。我们谁都没说大道理,日子就是这些碎片拼起来的。 你说吧,真遇到这种茬儿,你能撑得住不慌不乱吗?
我家有个亲戚之前突发脑出血,当时情况特别危急,医生建议请“飞刀” 医生来做手
成熟熊猫
2025-10-17 04:32:35
0
阅读:4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