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小区有位李婶,总爱在傍晚时分给院里的月季修枝。 那天我下班回来,看见她蹲在

薇薇呀 2025-10-08 17:08:08

我们小区有位李婶,总爱在傍晚时分给院里的月季修枝。 那天我下班回来,看见她蹲在花丛里,橘色晚霞把她的白发染成金红。 忽然发现,她抬手修剪高枝的动作竟这般轻巧。 去年这个时候,她还要踮着脚才够得着顶梢的花苞。 "婶子,您这身子骨比去年灵便多了。" 她回头笑出眼角深深的纹路:"你也看出来啦?" 三年前的李婶可不是这样。 那时她刚退休,整日坐在楼道口发呆,身子像灌了铅的麻袋陷在藤椅里。她儿子悄悄告诉我,母亲体检时查出血糖偏高,上三楼都要歇两回。 有回我看见她想弯腰捡掉落的老花镜,试了三次都没够着,最后还是对门小学生帮她拾起来的。 转变始于那个春天。 社区搞绿化比赛,李婶院角的月季因为缺人照料,枯得只剩光杆。居委会王主任激她:"您当年可是厂里有名的园艺能手,真要眼睁睁看这些花枯死?" 起初她只是每天勉强浇点水。后来开始挪动胖胖的身子蹲下除草,再后来居然推着小车去河边挖腐殖土。 有次我晨跑遇见她,她正对着花丛念叨:"你们这些小家伙,喝了我这么多淘米水,再不开花可说不过去。" 渐渐地,邻居们发现李婶的菜篮子从单手拎变成双手提,里面除了蔬菜,还常有花肥和园艺剪。 去年秋天突然有股寒流,她连夜给月季搭保温棚,忙到深夜竟也没喊腰疼。 今年开春,她主动报名参加了社区健步走,虽然走得慢,但五公里全程都没要人搀扶。 "现在血糖正常了。"她轻轻掐掉一片病叶。 "昨天称体重,比最胖时减了二十多斤。其实没刻意减肥,就是侍弄这些花花草草,不知不觉浑身都轻快了。" 我仔细端详她的脸,原先浮肿的双颊现在舒展出柔和的线条,眼睛像被清水洗过的星星。 她弯腰时裤腿空荡荡的,让我想起去年帮她搬花盆,那时她的棉麻裤子还绷得紧紧的。 古人说"流水不腐,户枢不蠹"。 李婶的转变让我想起钟南山院士的话:"最好的医生是自己,最好的运动是走路。" 她没刻意追求减肥,却在日复一日的园艺劳作中,自然而然收获了健康。 她的月季今年开得特别盛,层层叠叠的花瓣像绯红的云霞。 最近她正琢磨着要把修剪下来的枝条分给邻居:"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让整个小区都飘着月季香才好哩。" 上周末社区联欢会,李婶居然参加了旗袍秀。 当她穿着青花瓷图案的旗袍,手执团扇从舞台尽头走来时,台下相识几十年的老邻居都睁大了眼睛。 王大爷喃喃道:"这哪是当年那个上下楼都喘的李大姐啊..." 表演结束后她坐在月季丛边休息,几个年轻人围着她取经。 她捏着团扇说:"人就像花,该修枝时别舍不得,该晒太阳别总窝着。我这些月季,最怕的不是风吹雨打,是主人忘了它们还能开得更艳。" 此刻望着晚风中的她,我突然想起汪曾祺在《人间草木》里写的:"人不管走到哪一步,总得找点乐子,想一点办法,老是愁眉苦脸的,干吗呢!" 李婶的乐子让她的退休生活活色生香,这比任何养生秘籍都管用。 这两天我发现她又在阳台折腾新花样——挂了十几个不同品种的牵牛花苗。 问她是不是要改种爬藤植物,她神秘地眨眨眼:"等秋天你就知道啦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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