棋盘对面,小伙子脸涨得通红。 “你凭啥赢? 我子还多着呢! ”唾沫星子几乎溅到楚河汉界。 老大爷没抬眼,指尖敲了敲自己那枚孤零零沉底的红炮。 “子多? 车窝在家里。 马别了腿。 两个士自己堵了将门。 ”他顿了顿,“你那不是兵,是人质。 ” 周围看客脖子伸得老长。 小伙子不信邪,硬走了一步车。 老大爷呢? 不紧不慢,把早就等在中路的红帅往右轻轻一挪——就这一步,空气凝固了。 黑棋的老将,突然发现自己被自己的双士和红帅,活活闷死在九宫里。 “这叫‘闷宫杀’。 ” 老大爷端起搪瓷缸子,呷了口茶。 “看见没? 你那七八个子,凑一块是个死阵。 我一个炮,卡在你咽喉上。 ” 子力啊,不在柜台里摆着算数目,得看它此刻,能不能掐住对方的命脉。 废子堆积如山,不如一子定乾坤。 棋如世事,忙忙叨叨铺开十件事,不如把一件事做透、做绝。 那小伙子挠着头笑了,周围响起一片“哦——”的顿悟声。 你品,你细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