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2年,56岁溥仪迎娶38岁女护士李淑贤。 这场婚事在北京城引起不小的动静,毕竟新郎曾是紫禁城的主人,新娘却是普通医院的护士,身份的巨大落差让人们忍不住猜测,这段婚姻能走多远。 溥仪从抚顺战犯管理所特赦后,一直住在妹妹家。 他在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当专员,每天和旧档案打交道,心里却盼着有个属于自己的家。 经朋友介绍,他见到了李淑贤。 那天李淑贤穿着蓝色工装,头发梳得整齐,说话轻声细语,溥仪后来跟人说,是她眼里的平和打动了自己。 1962年5月1日,婚礼在全国政协礼堂举行,没请太多人,桌上摆着水果和糖果,溥仪穿着中山装,李淑贤穿了件红色碎花衬衫,两人站在一起,倒像是街坊邻居家的普通夫妻。 新婚夜里,李淑贤却觉得有些不对劲。 溥仪没像她想象中那样说贴心话,反而开了屋里那盏100瓦的大灯泡,坐在桌前看起了书。 她催了几次睡觉,他总说“再看会儿”。 夜里她迷迷糊糊醒来,发现溥仪站在床边,借着灯光闻她的头发。 她心里咯噔一下,想问又没好意思开口,只当是他年纪大了,认生。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个月,李淑贤发现溥仪总往医院跑。 有回她悄悄跟在后面,见他进了协和医院的内分泌科,出来时手里拿着个小药瓶。 她趁溥仪不注意,偷偷看了药瓶标签,上面写着“丙酸睾酮”一种荷尔蒙注射剂。 那一刻,她想起新婚夜的100瓦灯泡,想起他闻头发的举动,心里那点疑惑突然有了答案。 她把药瓶摔在桌上,问溥仪到底怎么回事。 溥仪低着头,声音发颤,说自己小时候在宫里被太监折腾坏了,早就没了生育能力,这些年一直靠打针维持精神。 李淑贤坐在床边哭了一下午,她38岁了,就想找个能依靠的人,生个孩子,过安稳日子。 可现在,一切都成了泡影。 她收拾行李想走,溥仪拉住她的手,说“我知道对不起你,但我会用一辈子补偿”。 她看着这个曾经的皇帝,如今头发都白了大半,眼里满是哀求,心到底软了。 她把行李放了回去,只是从那天起,两人分房睡,成了特殊的“室友”。 日子慢慢过下来,李淑贤发现溥仪真的在变。 他学着用蜂窝煤炉子做饭,炒的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,却每天准时端到她面前;他把工资都交给她,自己只留几块零花钱;她上夜班,他就坐在客厅等,灯一直亮到她回来。 1964年溥仪得了尿毒症,李淑贤请了长假照顾他,每天给他擦身、喂饭,就像当年在医院照顾病人一样。 有回溥仪疼得厉害,拉着她的手说“下辈子,我一定做个正常男人娶你”,李淑贤没说话,只是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了。 1966年夏天,红卫兵闯进家里,说要抄溥仪的“黑材料”。 李淑贤把溥仪那些宫廷旧照片和回忆录手稿藏在床板下,挡在红卫兵面前说“他现在就是个普通老百姓,这些都是他写的材料,交给国家的”。 红卫兵翻了半天没找到“黑货”,骂骂咧咧地走了。 那天晚上,溥仪抱着那些手稿哭了,说“要不是你,我这辈子就白活了”。 1967年10月,溥仪躺在病床上,已经说不出话。 李淑贤把他最喜欢的那本《我的前半生》放在他枕边,书里夹着他们唯一一张合影那天阳光好,溥仪穿着中山装,她穿着碎花衬衫,两人站在政协礼堂门口,笑得有点拘谨。 溥仪看着照片,手指轻轻动了动,像是想抓住什么。 没过多久,他就咽了气。 后来很多人劝李淑贤再婚,她都摇头。 她守着那间老房子,把溥仪留下的书一本本整理好,放在书架最显眼的地方。 有回邻居看到她坐在灯下,手里拿着个100瓦的旧灯泡,用布擦了又擦。 灯泡的光昏黄,照在她鬓角的白发上,也照在书架上那本《我的前半生》上。 或许对李淑贤来说,这段始于意外的婚姻,最终没能给她想要的孩子和完整的家,却给了她另一种依靠那种在风雨里互相撑着,谁也没放开谁的陪伴。
